一个。
两个。
三个。
四个。
四个鸡蛋一步一个，等全部下完，母鸡扑腾了几下翅膀，飞到了妇女一边的一个篮子里，然后身体散架，又变成一堆凌乱毛线。
李程颐看了眼黄薇，发现她还是没动，便继续等着。
马上，他便看到，那些毛线鸡蛋纷纷破碎，孵化出一只只鲜活灵动的黑头白羽麻雀。
唧唧唧唧。
麻雀一出壳就会飞，在房间里飞了一圈，不断拉出一泡泡鸟屎。
这时候，黄薇动了。
她一个飞扑，冲向这些麻雀拉出来的鸟屎。
那宛如巧克力冰淇淋混合体的鸟屎，被她用手指一坨坨的弄起来，小心的放进自己准备好的一个金属保温杯里。
鸟屎不断的拉，黄薇不断的捡。
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李程颐在后面看得无言以对。
很快，两分钟后，麻雀拉完，从窗户一下飞了出去，消失在白雾里。
黄薇这才抹了把额头汗水，从地上爬起身，回到门口。
她冲李程颐拍了拍保温杯。
“吃的到了。”她声音极其轻的说。
李程颐木然看着保温杯，鸟屎什么的真的能吃么？
他难以想象这群人是饿到什么程度，才会去尝试吃鸟屎。
他看到黄薇对他指了指这户人家的其他房间。
于是点点头，李程颐看了眼沙发上的肥胖妇女，确定她没反应，才悄悄朝着看起来像是房的房间走去。
进入房，他一眼便看到了架上放着的零碎册。
册清一色全是白色封皮，封面棱角上的字迹全是黑色，但都弯弯扭扭，完全看不清，也不知道是什么国家语言。
他伸手，抽出一本，翻看了下。
里面全是空白，什么也没有。
李程颐皱着眉，又翻看了其余几本，但都是一样，完全空白。
房里还有个桌。
桌下有抽屉。
他迅速过去，拉开抽屉。
里面有几支灰色的铅笔，还有一本简朴的白色笔记本。
李程颐拿起笔记本正要翻看。
忽然黄薇到了门口，朝他招招手。
李程颐知道该走了。
拿起笔记本，他迅速出了房间，和黄薇一起，悄悄绕过织毛衣的妇女，从防盗门跑了出去。
防盗门轻轻合拢，仿佛有无形的手将其关闭。
“快跑，出去再说！”黄薇低声道，在前面一马当先，跑得飞快。
李程颐点头，跟着她一路下楼，很快冲出楼梯口。
刚刚出了楼梯口。
黄薇站定，回头望去。
楼道口已经开始逐渐模糊，涌出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