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珝真极其熟练地塞过去一个分量不轻的荷包,荷包里足足放了十两的金叶子,若放在从前,谢珝真可不敢抬手就送出这么大笔钱。
到底还是皇权好,但凡挨着一丁半点,财源就滚滚地来了。
毫不在意地花着皇帝的钱打赏皇帝的宦官,谢珝真:“有劳中贵人跑这一趟,不如去前头坐坐,喝盏茶再走?”
“奴婢的本分罢了,美人娘子实在客气。”王宦官把荷包塞进袖子,声音又轻又柔地说道,“美人娘子的旨意,是与育阳侯府沈娘子一道送出来的,去那边送旨意的恰巧是奴婢的干哥哥,说起来,沈宝林好福气,是诸位新封的娘子里唯一有封号的。”
王宦官聊家常一样地给谢珝真透了消息,谢珝真知道这是他特意给自己卖了个好,便也不扭捏,大方谢过,又示意夏至再取了个荷包要给他。
这一次王宦官却没有要,客气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等他一走,春分脸上的笑意就再也压不住了:“娘子,听这意思,您竟是初封里位份最高的!”
大盛朝后妃自有一套品阶,谢珝真得封的美人乃是正五品,而育阳侯府的沈宝林则是从五品。
施施然收起圣旨,谢珝真摇摇头笑道:“不过初封罢了,真正要紧的,都是后头的日子,我是必然要将入宫后的日子过好的,就是不晓得这位沈宝林得了个什么封号,咱们陛下在这上面历来都吝惜得很,她既然得了封号,想必也是合了陛下眼缘的缘故。”
只要是妨碍自己把日子过好的,那就都是敌人。
“娘子若是在意沈宝林,不如在入宫前让人多打听打听?”春分道。
谢珝真摆手:“我不是在意她,而是在意陛下的心思。”
育阳侯府并非勋贵府邸,而是开国时的宰相封侯,走的是臣的路子,在朝中树大根深,轻易不可撼动。
至于这位沈宝林,谢珝真倒是知道她大名沈惠婉,是育阳侯府二房的姑娘,在闺中时便有温婉端庄,行事沉稳的好名声。
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好名声,初封虽有封号,但到底被自己压了一头。
反观自己在朝中无人能助,名声稀烂,除去皇帝不知道能维持到多久的偏爱之外一无所有,却偏偏成了新妃里封位最高的。
这让谢珝真不得不思考皇帝是否有其他用意。
她越想,就越是头疼。
谢珝真长在贫家,父亲又是个读读木了的老迂腐,打小她就只能偷偷蹭哥哥的读,断断续续地识了些字,但到底是比不上那些大家族教育出来的姑娘有见识有才华。
自然也对朝堂上下,宗室、世家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没太多的远见。
怀着必死的信念搭上皇帝,已经是她有生以来,做过最大胆,也最出格的事情了。
透着淡淡粉色,如玉葱白的指尖轻轻按压着眉心。
一阵阵刺痛中,谢珝真忽然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滴——”
“尊敬的宿主您好,来自距今302年后的平行世界,观测者公司第26号宫斗逆袭系统为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