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寒芒轻闪,夏杰的剑尖抵上了许得诺的咽喉,那么冰森森的,阴冷冷的接触在许得诺的喉结上!
夏杰缓缓扫视了在丈许外那四个呆若木鸡般的“阎罗殿”小头目一眼,他们早已吓晕了头,惊破了胆,不仅忘了现在该怎么做,像是连逃之夭夭的念头也给惊忘了。四个人就那么张嘴瞪眼,傻鸟一般愣在当地!
夏杰低沉的向他四个人道:“过来。”
蓦地,那四名头目全打了个寒栗,顿时四张面孔变成白中带灰,全控制不住簌簌颤抖起来!
夏杰眉梢子轻扬,怒道:“叫你们过来,你们没有听见?”
四个头目面面相觑,手足无措,每个人的心脏都在抽搐,冷汗都透了衣裳,连背脊梁全发了麻了!
夏杰冷硬的道:“是否要我夏某人过去请你们各位?”
四个人齐齐一哆嗦,拖动他们那几乎已不像属于他们的两条腿。沉沉滞滞、僵僵麻麻的磨蹭着到了夏杰面前。
正眼也不向那三人看,夏杰冷然道:“丢下你们手上的家伙!”
四名头目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谁也不敢领头丢下兵器,自然,谁也不敢不将兵器丢下!
森森剑芒猝然半圈又回指许得诺喉咙,然而,就在这半圈的一挥中,四件兵器“呛呛”坠地,那四名头目亦全部惨叫出声:“哎哟……”
整齐划一得很,这四名头目的右手大拇指俱被削落,断落的拇指竟平摆地下,宛如比量好了才砍下来摆在那里似的。
那四名“阎罗殿”的头目在猝然里各掉了一只手指头,全部痛得险些连眼泪也流了出来,四位仁兄直在那儿抛手踱顿脚,把四个人的满口牙都要咬碎了!
夏杰幽冷的道:“给我安静下来。”
这一次,四个人可听话了,闻言之下,马上像龟孙一样畏缩着站在那里,不敢再动——尽管断指的痛苦还有如抽心一般!
没有再理他们,夏杰垂视仰卧地下,喘息吁吁的许得诺,这位牛高马大的巨汉,现在却已是创伤累累,浑身上下一片血肉模糊,他至少已中了夏杰二十余剑以上,照眼前这情景一估量,这位“阎罗殿”的一流好手,恐怕便是要不了他的老命,也得脱下层皮来了!
夏杰平静的问:“许得诺,你希望我怎么处置你?”
许得诺的右手仍然还紧握着他的“骷髅杖”未放,这时,他强忍住呻吟,痛苦又愤怒的道:“你……你什么时候……处置你的敌……敌人……还问过……问过对方……的……意见来着?!”
夏杰冷冷的道:“不错。”
顿了顿,他又道:“但你与一般人稍有不同之处!”
挣扎了一下,许得诺却立即停止不敢再动,因为,他感觉到下夏杰抵在他咽喉上的剑尖已经微微朝肉里挺了挺!
粗浊的吐了口气,他沙哑的道:“用不着……猫哭……哭……耗子……假……慈悲……你恨不得活……剥了我……我……又何来与别人……不同之处?!”
夏杰重重的道:“因为不管好歹,你我总是曾经共事多年,所以,我可以答应你的意见,你可以自己选一种死法!”
睁大了那双充满血丝的牛眼,许得诺怨毒又仇恨的沙着嗓子叫:“你是说……要我……自己……想法子……送我……自己的终?”
没有一点笑意的一笑,夏杰道:“正是!”
他一昂头,接着道:“这即乃我对你相处多年的情份上所能做到的优渥极限,许得诺,一个人的死法有很多种,你可以试着挑选你认为最舒适的一种!”
喉头发出一阵愤怒与绝望的咆哮,许得诺咬着牙道:“好……歹……毒!”
夏杰冷酷的道:“比起你们那种伤天害理的兽行,我这歹毒实在就微不足道了,何况还是你们欲待害我在先!”
握剑的手是坚定又稳固的,夏杰续道:“我已留给你们机会了,许得诺,这不能怪我,是你们自己放弃机会的,虽然我早就想将你们个个诛绝!”
许得诺的面孔上血迹殷然、斑赤可怖,他歪曲着五官,抽动着嘴角,形态极其狞厉的道:“叛徒……逆贼……你动手……好了……今天便是吃你……零剐了我……我也不会向你……低头!”
夏杰冷森的道:“你以为我办不到?许得诺,如果你这样以为恐怕你就犯下大错了,我憎厌软骨头,但是,更痛恨似你这等有心无肝,满脑袋稀泥,只知道一味盲从的蹩脚英雄作风!”
庞大的身体在下住颤抖,许得诺倔强的道:“我……我……绝……不……含糊你:姓……夏的……你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好……汉……”
夏杰脸如寒铁,阴沉的道:“你的废话太多了,许得诺,我现在问你——你的选择?”
又抽搐了一下,许得诺强硬的道:“随……你!”
夏杰缓缓的道:“随我?”
许得诺闭上眼,尖厉的吼:“你……狂吧……姓夏的……老子二十年后……又……又是一条好汉……你……唬不……住……我!”
目注远处的黑暗,夏杰冷幽幽的道:“那个你要去的地方,必定是像现在这样黑沉沉、冷凄凄的……以你的作为心性来说,你也只配去那里!”
许得诺大骂:“你是个……卖友求荣的奸贼!”
夏杰低沉的道:“你认为你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