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阳后,辽王府马上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辽王拍板,辽王想上厕所都憋着,憋着憋着,就忘了,搞得他压力肾大。
因为辽王年前身体抱恙,好多事情从年前一直积累到年后,再不处理,真的又要影响辽东全年的工作了。
“殿下,去年年底,易信派人送来奴儿干城蒙古等部几个首领觐见,殿下当时身体欠安,一直没有接见。他们这几天就准备回去。看要不要接见一下?”
署理王府军务的参谋长曹楚材首先来到了辽王房,向他请示接见奴尔干部落首领一事。
辽王想了一下,吩咐道:“他们来一趟也不容易。你去安排一下,晚上我亲自陪他们吃个饭。你再劝劝他们,不要那么急回去。这里已经开春了,沈阳城越来越漂亮,让他们好好转转,见见世面,以后再回去。”
等曹楚材安顿好那些部落首领,再回来的时候,辽王又问道:“你先说一下易信那里的情况。我怎么听说他那里出了大事情啊?”
曹楚材就把易信经营奴尔干城的事情汇报了个大概。
两年前,易信带着水师基本完成了对黑龙江主干道的探索,上至黄江两岸的打虎部落,下至北元遗留在出海口奴儿干城的蒙古部落,海峡对岸的苦夷部落纷纷归顺大明,开始进展还比较顺利。
由于率先归顺的蒙古人信仰佛教,易信就投其所好,给他们修建了一座永宁寺,专门供奉观音娘娘。
但是,当地不少野人女真部落的百姓信仰萨满教,他们根本不服王化,不仅捣毁了刚刚建好的永宁寺,还经常袭击明军营地。晋商们也不敢在那里开买卖城。
易信由于人单力薄,不敢用强。这次送了几个听话的头人过来,同时请求派人支援,进行弹压。
辽王了解到情况后,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这个事情怪我。”
“这两年辽东力量有限,我事情又太多,对于黑龙江中下游地区,没有增派力量及时跟进,全凭易信一个人苦苦支撑局面。”
“你告诉易信,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蛋。”
曹楚材道:“殿下,易信没有蛋蛋。”
辽王笑道:“哦,我忘了。你告诉他,扯不住蛋蛋,也会扯着胯。让他先稳住局面,不要急着修复寺庙。等到远征军回来后,我再派出力量支援他。”
曹楚材建议道:“王爷,我听说李严正在为经营黑龙江上游瑷珲卫作准备。那里交通不便,不如现在就把李严带的人马物资转送奴尔干城?”
辽王道:
“不用了,黑龙江上下两端都很重要。去年秋天,我到鹤城卫考察,发现鹤城有很好的屯垦基础,适合种土豆、大豆,甚至是水稻,可以成为支援瑷珲卫的前进基地。”
“只要瑷珲卫建好了,西上可以开发上游的漠河金矿,北上可以辐射整个外兴安岭地区,开发黄江平原的千里沃土,东下则和松花江口的富锦相响应,基本形成对黑龙江流域中上游和松花江中下游开发的闭环,后面的事情就可以慢慢来。”
“漠河金矿?”曹楚材又吃了一惊,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辽王闭着眼睛都能知道黑龙江的地理优势来,但是现在也感到兵力捉襟见肘,只能优先经营瑷珲卫。
他觉得,自北元崩溃后,黑龙江两岸的林中百姓好几年前就派人到了长春、沈阳甚至广宁献上了一些貂皮、玛瑙,算上纳贡称臣,只能暂时按二级羁縻卫处理,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后世可是吃了让出黑龙江以北特别是黄江平原的大亏的。黄江平原都是真正的黑土地,所产粮食占老毛子远东粮食总产量的一半以上。
如果晚清坚持不割让黄江平原,老毛子也不可能在远东赖下去,光是让磨死科向远东运粮食就会磨死老毛子。
过了一会,曹楚材又请示道:“陛下来了圣旨,削去了朱大能威远侯的爵位,让辽王府将其押送应天刑部治罪。”
辽王轻松地笑道:“别理他。我的人我自己会管。勃罗哥他们从西域回来没有?”
很显然,有人把朱大能顶撞他的事情捅到了老朱那里。老朱担心他心慈手软,决定把朱大能弄到应天,亲自处置。如果朱大能真的到了应天,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那时候婉清那里如何交待?所以辽王又耍了次无赖。
随着辽东现在各方面实力都在碾压大明,他现在的翅膀硬得很,也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对老朱小心翼翼了。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同样适用国内。
他甚至有一种小得瑟:“有本事你过来啊!”
曹楚材又报告其他情况:
“殿下,仆固雄和郭钰只带回大约两营人马,还有一些西域俘虏和工匠。勃罗哥、傅安和其他人马没有回来。”
“定远侯郭骥来信说,勃罗哥自愿带领部分辽东士兵留守伊犁河谷,朝廷已经同意成立伊犁卫,以勃罗哥为指挥使。”
“定远侯建议将这些士兵家眷全部送到伊犁,以安军心。但从前年以来,朝鲜境内回来不少女真百姓,是否再从中抽调一些壮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