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丽娜被母亲强行灌下预防感冒的药,躺在床上,绞尽脑汁想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怎么也找不到薛智雄拒绝的原因。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她头昏脑涨想起来上班,无奈浑身软绵绵的,母亲进来说父亲去车间给她请假了,伸手摸她额头“有点发烧,再吃道药”说着欲去倒水拿药。 “我不吃。”郝丽娜说。 “你跟我赌什么气?” “我没有。” “他不愿意,你回家来做给我看,你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你别说了,我不如死掉算了。” “我还就要说,一开始我们就不看好,有今天的结果也在预料之中,你这样他也不会改变心意,只会更加瞧不起你。” 郝丽娜眼泪扑簌簌往下流,马玉平为她拭泪,说:“你才跟他认识多久,爸妈养你二十多年,为了我们你也不能寻死觅活的。” “妈,我实在太痛苦了。” “心胸放宽眼光看远,俗话说世上除了女人就是男人,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为了他我愿意。” “看多了中邪啦,仰慕一个人即使成了也会很累,不要再想没用的,找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人,日子过起来才舒坦。” 马玉平劝女儿吃下药,问她想吃什么去做,不由分说地:“要吃饭才有力气。” 在母亲连劝带骂下,郝丽娜咽下感觉不到味道的饭菜,精神稍微好点,脑子里始终想那弄不明白的问题。 中午,蔡艺航下班来家里看望,她穿上衣服出去客厅,忽然记起昨天他是蒋莎约的,便侧面问:“昨天没耽误你约会吧。” 蔡艺航早上进厂碰见蒋莎,她说“昨天有事没有去”,他已经忘到脑后门也懒得问她什么事找他,大概她经常想起什么是什么,没有定数惯了吧。 郝丽娜心想蒋莎幸好没有去,被她看见不笑死才怪。 其实郝丽娜哪里知道,蒋莎幸灾乐祸着呢。 马玉平不喜欢蔡艺航这个时候来,毕竟男女有别,他又是离过婚的男人,郝丽娜感情空虚万一脑子短路跟他扯上关系可不行,脸上没有笑容茶也不倒。 蔡艺航问候郝丽娜说了几句话,便知趣的告辞了。 马玉平立即警告女儿不许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看见他躲远一点,郝丽娜哭笑不得:“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可能的。”说完,回到卧室并关上门。 马玉平冲她喊:“吃饭了。” 郝丽娜哪有食欲,晚上哥姐带着孩子回来,他们轻言细语劝慰,听着侄儿侄女喊小姨小姑,她陪他们玩耍暂时忘了烦恼,看着他们带着孩子各回各家,联想跟薛智雄这样多幸福,又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心撕裂般的痛,她在床上折腾,无声的哭泣。 请了一天假,第二天倒夜班,郝丽娜苦思冥想,还是不甘心,哪怕有一丝的希望她都要争取。 再去约薛智雄肯定不答应,想见他只有去等他。有了想法,郝丽娜立即行动起来,她照照镜子还有点熊猫眼,她不再哭,到下午时眼睛消了肿,稍微打扮下准备出门。 马玉平追着问“去哪里?”,语气不免担心,她说:“妈,再苦再难我都不会寻短见。” 马玉平愣了下,叮嘱道:“早点回来,晚上还要上班。” 郝丽娜来到涂佳蓉的理发店吹了下凌乱没有形状的头发,然后沿着街道往前,在转入中央厂的那条街口伫立等待,这是薛智雄下班回家的必经之路。 薛智雄骑车来了,郝丽娜走到他容易看见的地方,他犹豫片刻拐到路边跳下车,点头打招呼。 “我想跟你谈谈。”郝丽娜恳求说。 “好吧。”薛智雄转过车龙头推着车,郝丽娜跟在旁边,向河边走去。 一路无话,到了河堤上,薛智雄架上自行车,看向郝丽娜,示意她说。 郝丽娜说:“我哪里不够好,你告诉我。”那意思她可以纠正。 “你没有不好。” “那为什么你要推开我?” “这种事跟人好不好没有太大关系。” “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郝丽娜豁出去了,顾不上羞涩,要抓住机会。 薛智雄有所触动,但他脑子突然浮现她跟蔡艺航那一幕,他掩饰说:“我父母不希望我找倒班的。” 原来是这个愿因,郝丽娜问:“如果我能调到上白班,我们就可以,是不是?” “、、、”薛智雄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