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罐头厂的保卫科科长,收到线人举报,说岳国富闯进你家打了人,今天我们特意来调查此事。还请你们配合。”
赵亚楠就像是受苦受难的人民群众看到了观世音菩萨,当即放下篮子,招呼着众人坐下。
乔灿和朱长磊上前将事情的大概都说了一遍。
随后科员们开始给赵亚楠验伤。
问哪儿,哪儿疼!
她哭天喊地般的抹起了泪,诉说着心里的苦楚。
其中一个女同志看这老太太着实是可怜,也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
朱家这一段时间都不安宁。
见有外人进了朱家大门,不少好事儿的邻居也跟着进来了。
时不时的插一句嘴,和赵亚楠一起控诉着岳国富暴行。
“他岳国富唆使自己家的媳妇儿殴打自己的亲妈不说,竟敢明目张胆的闯进朱家,打他的亲家,简直是无法无天。”
“把我们亚楠妹子打的屁滚尿流,眼冒金星,好不凄惨。”
“同志,你可是要给我们陶瓷厂的家属主持公道啊,岳国富是领导应该起到带头示范作用。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是所有人都像岳国富这样目无王法,那还得了,岂不是人人都成了土匪?”
罐头厂里的保卫科同志们将证词都一一收录在案。
时不时的附和着,“行为确实是很恶劣,群众们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这时,魏老婆子的二儿子蔡大春建议道,“据我所知,他们一家都在罐头厂里上班,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就应该把他们一家都开除。”
此言一出,群情愤慨。
“大春说的对,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有正式工作。”
“开除,开除!”
朱家上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呐喊声。
朱长磊和乔灿躲在厨房里吃肉丝。
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乔灿将小嘴吃的油油的。
她问,“你妈要是知道了发疯怎么办。”
朱长磊端着碗闷头干饭,“是我拿的,她知道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二人吃饱喝足后。
罐头厂的人也走光了。
只剩下几个老婆子在那儿安慰赵亚楠。
乔灿悄摸着走过去,将篮子重新放好。
便招呼着老婆子们出门了。
“我婆婆老这么哭也不是办法,天色不早了,各位先请回。明日再来玩吧。”
乔灿态度诚恳,情真意切。
引得众老老婆子们又是一阵称赞。
“这姑娘越看越顺眼,她细胳膊细腿儿的竟还敢给婆婆报仇。我听说把那岳国富的脚指头都给砸骨折了。”
“真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不像我们家那位,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要是我被人欺负,我家那位巴不得我被人打死,她好在家里作威作福呢?”
见朱家人都走光了,赵亚楠连忙挽起袖子擦干了眼泪。
转身提着篮子就去了医院。
乔志雄见她来了,笑的合不拢嘴。
盯着她手里的篮子移不开眼。
要知道,中午那一顿饭的肉量,他在乔家一个月都吃不了那么多。
“亲家,饿急了吧!家里有点儿事儿,耽搁了一下。”
“伤筋动骨一百天,熬汤来不及,我给你炒了瘦肉丝儿,多长点儿肉总是没错的。”
赵亚楠笑意盈盈的打开篮子。
拿开盖在盘子上的碗一看。
顿时傻了眼。
白菜帮子配烂咸菜。
哪还有肉丝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