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低于3%,防盗时间为2小时 往年的紫金山庙会,张儒之都会换上常服带着爱子在一众小厮丫鬟的陪同下逛庙会,同时又吩咐一众衙役乔装打扮在周围巡逻以防止不长眼的家伙惊扰到他们。
在这么严防死守下,七岁的小儿莫名的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张儒之岂能不暴跳如雷?
找了两个时辰都不见小儿的踪影,此时后院也已经知道了小儿失踪的消息,亲娘和嫡妻都昏死过去,张儒之更是心急如焚,嘴上急的冒泡。
整整一夜,衙役和仆从都举着火把四处搜寻,惊扰的许多人家都夜不能寐,直至第二日的晌午才终于有了线索,有人拿着小少爷的玉佩来县衙询问。
“俺昨晚和朋友多喝了几杯黄酒,醉的晕乎乎的只想回家睡觉,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从巷子里窜出一个人来,把俺吓了一大跳,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人瞪了俺一眼,连声对不起都没说,就急急忙忙的跑了,把俺气的啊……”
“这玉佩就是从那人身上掉下来的。俺想着那人撞了俺,连声招呼都不打,这玉佩就留着当成是俺的赔礼算了。今儿俺醒了酒气,见外面闹哄哄的,就跟人打听打听咱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一打听才知道有个七岁大的孩子不见了,官大哥们正急着寻找。俺一想,昨天晚上撞俺的那家伙的肩上好像就扛着个七八岁大小孩,而且那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因此俺就抱着试试的心态过来了,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大人您的忙……”
张儒之忙问有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幸好昨晚月光明媚,来报信的人看的清楚,醉酒之下也能记得的大概。
张儒之又吩咐衙役们拿着画像四处打听搜寻,终于在酉时成功的救出了小少爷,并把那拐子也抓了起来。
那拐子在堂上直呼冤枉,死也不承认是他拐了小少爷,说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那没本事去拐重重保护下的应天府尹的独子,他根本就不知道小少爷是如何出现在他家柴房里的。
那柴房确实是他安置新拐来的孩童的地方,只是他许久都没有外出拐人,所以这柴房也已经许久不用了,他都不知道里面有人。等衙役们打开柴房,他看到被堵上嘴巴捆上手脚的小少爷的时候,才感到事情大条了。
“是有人陷害小的呀!”拐子连连哭喊道。
若拐子的话也能信的话,那狗嘴里就能吐出象牙了。因此张儒之半点也不相信。
根据律例,拐人后,诸略人、略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
那拐子做这行当已有十多年,肯定有人或被卖为奴婢、或为戏子、或为妻妾,判他个死罪绝对是绰绰有余。但张儒之显然恨极了他,以他作恶多端多年害了不知多少人家为由,上奏要将他凌迟处死。
“只有亲身体会了,才能理解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痛不欲生恨不得将拐子碎尸万段的心情。”水靖端起茶盏,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梗,幽幽道,“这不就将人千刀万剐了吗?”
“主子真乃高人也,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属下佩服。”东延毫不吝啬的夸赞道,紧接着话锋一转,又道:“只是主子这次怎么没有提前给那应天府尹算个命,也好显示显示您的能耐。”
水靖冲他翻了个白眼,“难道跟他说他马上就要丢孩子了,还是给他算算拐子的位置?前一种纯碎是找打,后一种,当官的都多疑,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爷可不想多事。”
东延笑眯了眼睛,“这不是挺有趣的吗?反正他们也打不到主子。”
水靖哼哼了两声,反正打的又不是他,说的可真轻松。
“封氏已经把女儿带回来了。属下远远的看了一眼,那女孩儿长得确实挺有灵气的,不仅长相不俗,气质也出挑,也难怪拐子想养到大换个好价钱。”
甄封氏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找到女儿。
她从封家出来以后,因着害怕家里人追上来,也不敢在县城里多做停留。但到了郊外,白天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在夜色下显得十分阴森可怖,她心生害怕,不敢再往前走,便找了个破败的关公庙休息了一晚,直到天亮才继续赶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半辈子过得太惨,老天打算弥补她,她不过是在路边救了一个崴到脚的妇人,就遇到了贵人。
那妇人名叫瑾娘,是个商队的管事嬷嬷,听说她会些针线,而且也要去金陵,就好心的留下她做了个针线娘子,除了包吃包住以外,每个月还有一两银子的俸禄。
其实即使没有银子甄封氏也是愿意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远门,上一次出远门还是从姑苏来大如州的时候,只是那时她身边有相公及两个丫鬟陪伴,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只她一个人上路,身上还揣着不少钱财,不由的害怕起来,心里的小鼓一直敲个不停,就怕没有等她走到金陵,她就死在半路上了。如今能与一个商队一起上路,绝对比孤身行走来得安全的多。
而且她也不怕商队会对她怎么样。这个商队里的人,虽然穿着打扮看起来朴素,可布料做工却无一不透着精心,就是甄家还没遇到灾祸之前,她也穿不了这种衣服。虽然不知道这个商队是什么来头,但肯定非富即贵。而且她年龄已经大了,又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老,谁会对个老妪感兴趣,就是卖了她也不值几个钱。这么一想,甄封氏心里又踏实了不少。
跟随车队一路来到长江边上,弃马车乘船,在水上耗了一个多月,总算到了金陵。因为商队要在金陵做些生意,她便继续留在商队做些针线,好多攒些银子留给女儿。
不做工的时候,她就拿着画像在金陵四处打听。画像是她请商队里的账房先生帮忙按着她记忆里的模样画的。但金陵地方大,人又多,她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唯一担心的就是女儿在还没被她找到的时候就离开了金陵,那个时候可真是茫茫人海无处寻觅了。
不想没几日,官府就抓了一个拐子老手,还解救了好几个没有卖出去的小孩。甄封氏怀抱着极大的期望与恐惧前往官府认人。
虽然女儿被拐的时候只有五岁,现在已经十岁大了,容貌上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她眉心的那一点米粒大小的胭脂记,还是让她瞬间认出了她。
甄英莲被拐的时候年纪还小,除了自己的名字,爹娘的长相和住的地方早已忘了干净。但她看到甄封氏的时候,也许母女连心,倒让她有一种格外熟悉亲切的感觉,一声“娘”不自觉的就喊了出来,母女俩顿时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看的人好不心酸。
水靖正睁大眼睛打量林如海。
东延和林如海是同窗,当年一个状元一个探花,才貌双全,又都二十岁左右,据说游街的时候大姑娘小媳妇向他们扔的荷包鲜花堆的满街都是。
林如海年轻的时候水靖没有见过,不过按照探花都选最年轻貌美的习俗,林如海当年应该长得比东延好才是。只是看他们如今的相貌,说林如海是东延的爹恐怕都有人相信。
不过太上皇那蠢货从以前眼神就不好,总是分不清好坏,误以为林如海比东延长得好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一甲前三名是皇帝和几位主考官从参加殿试的考生□□同选出来的,但这三人的名次却是皇帝自己拿的主意。皇帝把名次定了以后,下面的人又不敢对皇帝说“你是不是眼瞎,分不清美丑”这种话。
水靖有些后悔。如果他那时在京城就好了,别人不敢说,他却是敢的。这么一正该笑话太上皇眼瞎的场合,他怎么就错过了呢?
一思及此,水靖更郁闷了,于是在心里将太上皇狠狠鄙视了一番,等心情舒畅了一些,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林如海身上。见他仍站在那里,不由纳闷道:“你怎么还站着?本王叫你来又不是让你来罚站的。”
水靖说这话其实没有别的意思。他身边的人全是些不等他赐座就自己找地方坐的主儿。当然,他也容许他们在某些方面没大没小。因此乍一遇到林如海这种墨守陈规的老实人,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但林如海听到这话却以为水靖是在给他下马威,心里不由的更加紧张起来,即使坐下了屁股也只敢沾半边椅子。
林如海坐下后,三个清秀小厮鱼贯而入,一一为他们奉上茶水,又躬身离开。
贾赦先端起茶,灌了一大口,也不顾烫嘴。他现在快要困死了,急需要浓茶来提提神,以方面看接下来的好戏。
林如海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对芳香四溢的茶水一点兴趣也没有。
水靖端着茶盏,轻轻吹了吹茶碗里的茶叶,抿了一口,悠悠问道:“林大人,你知道本王为何找你来吗?”
林如海道:“臣愚钝,还请王爷示下。”
水靖不紧不慢的用茶碗盖拨动茶叶,缓声道:“前几日有个住在城郊的农户进城喊冤,说有人拿着假要侵占他家的良田与房屋,可惜去了府衙却被赶了出来,不巧被本王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