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低于5%,防盗时间为2小时 “这就是癞头和尚?”水靖扫了眼画上的人像,脸上满是厌弃,“长得可真丑。就是他想让林卿把林家丫头交给他?”
“是。”东延点头道,“不过林姑娘那时候才三岁,又是如海兄夫妻唯一的掌上明珠,哪里肯从。那癞头和尚便又说‘既舍不得她,但只怕她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亲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生’。如海兄只当这些是不经之谈,只施舍了些银子给他,便不作理会。那癞头和尚倒是有骨气的很,没有要银子,只对着如海兄叹了三口气就飘飘而去了。”
水靖略略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先前想要甄家丫头的也是这癞头和尚?”
“应该是同一个人。好像甄姑娘当时也是三岁大小的样子。”
水靖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和尚让两个出生在富贵窝里的小丫头跟着他做什么,是做和尚还是做尼姑?从没听得和尚和尼姑整日混在一起的道理。即便两个小丫头是必须出家的命,那也应该去尼姑庵里修行,自古以来官宦人家的小姐去尼姑庵里带修行的也不在少数,这其中可从来没有和尚什么事。这癞头和尚是不是有点狗拿耗子了。
“要不是当年那起子事,爷都要以为这癞头和尚是打着度人的名义,实在干人贩子的事了。”
“其实头次听闻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的时候,属下是不信的。”东延摇着鹅毛扇紧住了眉头,“继后和三皇子早就有夺嫡之心,背后又有太上皇撑腰,夺嫡失败后,眼见自己就要被主子斩杀,说这一切都是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蛊惑他们的,属下只当他们是推说之辞罢了。后来主子不顾一切要将这二人找出来,属下只以为主子是气糊涂了。如今看来,却是属下想错了。”
“他们也确实是在推脱。”水靖冷哼了一声,“他们想夺嫡的心思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大阑觉得自己虽然可以勉强应付他们,但却顾不了小九,也不会巴巴的写信请求爷将小九带到宫外抚养。至于那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大阑篡位的前半年,突然性情大变,不仅脾气暴躁,挥霍浪费,还大肆地广罗美女、豢养面……”
水阑是自小看着先皇后受太上皇冷落下长大的,知道先皇后吃了后宫那些宠妃的许多苦头,因此在大婚的时候对太子妃的人选是慎之又慎。他因为和水阑一起长大,也知道其中不少阴司。高祖皇帝还在的时候,他可没少因为这个在高祖皇帝跟前告状。后来太上皇登上皇位后,他虽然没了人告状,却还是以长辈的身份插手了水阑的婚事,打破了太上皇想要将一五品小官的女儿赐婚给水阑的阴谋。水阑后来与太子妃感情甚好,连侧妃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突然移了性情?
想到这,水靖微微眯了眯眼睛,“那甄士隐也是突然跟着跛足道士走了,之前没有任何预兆。你说他们会不会被什么给蛊惑了?”
“……巫蛊之术?”
东延骇然。巫蛊之术早在秦汉时期就有记录,是一种以神秘力量对人和事施以控制影响的方术。早有律法规定,行巫蛊之术者,一概处以极刑,其家人流放三千里。
“咱么在民间私访这么些年,也不是没见过这些事情。只不过那些人都是些害人生病的手段,蛊惑人心却是没有的。也许这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的道行比那些人都要深吧。爷想不明白的是,掺和夺嫡的事情与他们有什么好处。当时继后和老三死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来救。这几年,也不见他们与其他皇子有过来往。”
“甄姑娘与林姑娘貌似与夺嫡的事情也没有多大牵扯。这两人古古怪怪,行事颇为诡异。属下这次真的是黔驴技穷了。”东延感叹道。
“爷就偏偏不信这个邪了。”水靖敲着桌子,道:“他们既然说林家丫头的病一辈子都好不了,爷就让她比常人都健康。不见外亲方可平安了此一生……”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捶桌子,“荣国府那个含玉而生的孩子!是叫宝玉是吧,正常孩童怎么可能嘴里含着玉出生?听说那上面还有字?”
“通灵宝玉,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东延接口回道,“属下初闻的时候以为是荣国府故意吹嘘的。毕竟孩童出生的时候才多大,那么小的人儿,嘴里怎么可能含的住玉?但若是和癞头和尚与跛足道士扯上关系,倒也不无可能。无非是些障眼法罢了。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仍就是个谜。”
“那贾宝玉真的是有大福气的?”
“这……具体的事情属下也不知道。恩侯应该很清楚。”
“一会儿再将他唤过来。先派人去监视贾宝玉,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线索。”
“是。”
“还有薛家的丫头是怎么回事?”水靖突然跳转了话题,道,“林卿要派人调查薛王氏有没有女儿?”
东延沉吟道:“应该是与梦有关。如海兄梦魇惊醒后就叫林伯去调查。他告诉属下,他梦到了林姑娘遭遇不测。”
水靖仔细想了想,道:“也叫人去查查那薛家丫头,看她和癞头和尚与跛足道士有没有关系。如今谜团太多,我们一个线索都不能放过。还有这个……”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画像,“布海捕公,就说此人是罪大恶极的人贩子,叫各地衙门严加防范,抓拿此人时,生死无论。非官府中人拿住他,无论是活人还是死尸,都有奖赏。”
虽然他也很好奇那些谜团的答案,但他更想让他们死,以告慰水阑的在天之灵。若是活捉,难免会让他们有机会逃跑,他绝不会给他们留下丝毫活路。
贾赦的语很快,尤其是形容王夫人的那些话,中间都不带喘口气的。其实这些年,贾赦几乎每天都要在心里问候一遍王夫人的祖宗。没有问候贾政的,是因为他俩是一个祖宗。不过只能在心里问候却不能说出来,也着实让人憋屈的很。现在终于有机会泄一下,贾赦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而贾琏再次懵了。
他虽然早就知道他爹不喜欢二叔和二婶,但他一直以为是他们住了荣禧堂的关系。但二叔夫妇住荣禧堂是老太太的意思,他爹纵使心里有怒,也不好怨恨老太太,只能将怨气泄在二叔和二婶身上。不过从他爹刚才的话语来看,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相比二叔贾政,他爹似乎更讨厌王夫人。
贾琏回想了一下王夫人这些年的作为,虽然王夫人确实不像外人以为的那般是仁厚人儿,但也不像他爹说的那般不堪啊,会不会是哪里误会了?或许是有人想要挑拨他们大房和二房的关系?
贾琏直觉这里面有阴谋,还是大阴谋,因此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其事的问道:“老爷,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您跟前胡说了什么?您老实跟我说。”
贾赦此时还正沉浸在把王夫人讽刺一番的快感中,贾琏如此一问,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老实说什么?还有什么谁在我跟前胡说话了?胡说什么了?”
贾琏见他目光没有闪烁,不像是心虚的样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那老爷您怎么会说那些话?二婶……不是挺好的吗?对儿子也很照顾。”
贾赦总算明白贾琏是个什么意思了,他这个傻儿子的心还向着二房呢!
贾赦觉的,他应该给贾琏敲一记重锤。父慈子孝以后有的是机会,先把儿子引到光明大道上才是正理。毕竟小路走多了,容易跌到阴沟里。
这般一想,他啧啧了两声,摇摇头,失望道:“我和你娘都挺聪明的,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傻儿子了呢。平时瞧着挺精明的,结果一遇到那心眼多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贾琏一脸的不服气,小声道:“儿子哪里傻了?”
贾赦道:“你来扬州不就是等你姑父死的吗,然后把林家的财产全都带回京城?你若是能把这些钱全都捞进自己的私房里,爹也不会说你什么。但这些钱你就拿个鸡毛蒜皮,余下的全都被别人占了去,你说你跑前跑后劳心劳力,绞尽脑汁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你不是傻是什么。”
“老爷您乱说什么呢!”贾赦说的太过直白,贾琏脸上很是挂不住,辩白道:“有件事情您可能不知道,姑父已经和老太太商议好了,林妹妹将来是要嫁给宝玉的。姑父也说了,林家的一切都要留给林妹妹做嫁妆。儿子只不过是将林妹妹的嫁妆提前带回咱府里。”
“照你这么说,这嫁妆以后全都会还给林丫头?”
贾琏张了张嘴,很想斩钉截铁的说“是”,但看到贾赦嘴角嘲讽的笑意,又给吞了回去。林家的钱是要补荣国府亏空的,等林妹妹长大了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呢!他爹又是个混的,现在说的太满的话,以后他可有的排头吃。他于是折中的一下,模糊说道:“以后林妹妹总归是咱荣国府的人。”潜在意思就是她的嫁妆还是荣国府的,给不给都一样。
“你觉得你那个好二婶会让林丫头进门吗?你可别忘了,林丫头去荣国府的第一天她就给人家一个下马威,那时候林丫头可才六岁大。之后她对林丫头是什么态度想必你媳妇也跟你说过。”
贾琏一直以为贾赦除了女人古董万事不管,没想到他竟会注意到这些,诧异的同时不以为然道:“一切都有老太太呢!只要老太太同意了,二婶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
“王氏可不是容易甘心的人。不如我来给你说说她会怎么做。”贾赦嘲讽的笑了笑,道,“想不让林丫头嫁给宝玉还不简单?只要人没了,婚事自然就不成了。”
“老爷慎言!”贾琏惊道,“老爷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这等话若是传出去,我们荣国府可就完了!”
“林丫头死了又如何?人是你接回来的,林家的钱也是你运回来的。即便有人追究谋害官家嫡女侵吞财产,那找的也是你。荣国府怎么会完?老太太哭一哭,你那个好二叔好二婶再来个大义灭亲,说你做的事情他们全然不知,他们就能撇个干净。毕竟事情都是你经手的,他们可没沾一星半点。到头来,只有你被牺牲,你说你这是不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啊?不过人家都是卖身,你却是在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