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少泽听到替代品三个字时眸光微黯，可是俊俏的脸庞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很有把握地说：“小闻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了你们的过去。”
沈香寒声音很轻，像一根羽毛落在零度的湖面凝结成霜。
既然说出来了，她深抽了一口气，决定把一直作祟到此刻的心结说出来，“如果你追求小紫只是为了和她赌气，那为什么还要娶我？”
杭少泽不回答她，只是淡淡地澄清道：“我不爱她。”
沈香寒不解地看着他，如果他不爱丁汝闻，那丁汝闻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看到她，才知道他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
她说的那样笃定，不像是无中生有。
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你是接受不了她的背叛，才以为不爱了。”沈香寒冷淡地评判，爱情不只有甜蜜，也会因为伤害而逃避，像他这种人最不坦率了，就算喜欢也会死鸭子嘴硬说不喜欢，其实到头来却苦了自己！
杭少泽呵呵一声，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你又懂了？”
明明是只呆头鹅！
“我什么时候不懂了？”
沈香寒不服气地辩驳了一句，爱一个人的滋味，她也懂的。
哪知他嗤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既然她说了，那你应该知道我是三年前回国的，其实当初我并不打算毁掉婚约，她是我应该去爱的人，她是丁家的长孙女，我是杭家的长孙，所有人都认为我们的结合顺理成章。”
“那你干嘛毁掉婚约啊？”
沈香寒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明白杭家人不待见她的理由了，为了自己家里那个小小的旧印刷厂，她都可以无耻地假结婚，更何况是一个家族的产业，恐怕很多人奋斗一辈子还赚不到它的零头，他居然轻易就放弃了，也不怪她的公公婆婆讨厌她了！
“因为我不爱她。”
他侧过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一扬，似乎在笑，却让沈香寒充满了狐疑。
无奈，他只好耐心地解释：“丁汝闻的爷爷早年跟随我爷爷一起远渡重洋，我爷爷是儒商会的会长，她爷爷是副会长，一直交情甚深，你也知道杭家规矩很多，像我们这种家族出身的人生活圈子其实很小，听得懂人话的时候就开始被教育着提防外人，特别是提防我们这个圈子外面的人，虽然从小到大接近我的异性很多，但光是看看她们的眼神就能读懂其中的目的，所以实际上我也只和丁家两姐妹走的比较近，因为父辈早就订下我和丁汝闻的婚约，上学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这辈子要娶的人是谁了。”
沈香寒愣愣地看着他，忽然想起坐在火锅店里时安娜的那番嘲笑，才发现小紫当初能够和他订婚有多么艰难，而他下定决心娶她也有多么不容易，他们之间果然有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她不是小紫，也不是童话里的灰姑娘，最终还是跨不过去的。
而杭少泽的话还没有说完。
说到这个地方时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好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俊俏的脸庞终于有了喜悦的模样，“原本一眼就能望见人生终点的生活，后来因为遇到某个人，才变得有那么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