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急切,马车疾驰了一阵,很快在城郊阮家大宅门前停了下来。
刚停下来,就有阮家家仆从两侧迎了上来。
来者虽然已是花信年华,但依旧雍容雅步,风采翩翩。
此人名叫珮娘,正是冯家家主阮泽清的乳母,冯家小辈大多都尊称她为“珮姨母”。
见到马车停稳,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一行人后,她便带着七八个家仆恭恭敬敬迎在前头。
“云筝,快快请进!家主已等您多时!”
看到冯四娘后,珮姨母的眼神便柔软地飘到了她身上,语气里充满了慈爱。
赵小川和阮策等人正纳闷着,因为他们之中并没有叫“云筝”的人。想着恐怕是这老人家老眼昏花认错了人。
正想好意回绝,就看见冯四娘小跑走到前头,牵着老妇人那双皱巴巴的手,眼里泛着微光,温声细语地回应着她。
“珮姨母,多年不见!您可还好?”
珮姨母顺势接过冯四娘的手,激动地颤颤巍巍了半天。
“都好、都好,云筝,我们都好!”
老太太又拉又拽,领着冯四娘赶在前头,走进了阮家大门。
“只是你啊,云筝,看着都瘦了好大一圈呢,都没有当年那般水灵灵的模样了!”
“珮姨母,您这说的哪里话,我都去了陇笕城数十年了。再说,我的孩子都有这般高了,哪里还谈得上水灵娇嫩了?”
冯四娘嗤笑一声,抬起手在腰间比划了一番,跟着老太太一路进了门。
“咦,云筝,怎么不见青青和阿昱,没跟你回来吗?”
“珮姨母,此次是为要事而来,带着他俩多有不便,所以就让青青和阿昱留在了陇笕城了。”
赵小川、阮策、杜信等人,跟在俩人身后,听着俩人的闲聊,四处张望着偌大的阮家花园。
“哎,小川,你听听,这四娘和珮姨母可不是第一次见吧?”
阮策的言外之意,就是阮泽清和冯四娘自是关系密切,而且少年时必定有不少惊天八卦。
“你说是吧?杜信。”
见赵小川不搭理他,阮策又将问题扔给了杜信,两眼巴巴地等着杜信的回应。
“你这毛孩子,江湖上的事情少打听!就算有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哪由得你来操心?”
杜信也不多做回应,只是紧紧跟着赵小川,远远地甩开了阮策。
阮策见俩人这般无趣,也变了副嘴脸乖乖地跟了上去,随之转移了话题。
“要说这阮家家宅真是够大,这都走了好一阵,都还只经过了花园。”
许铁匠和许四小姐走在了人群的末端,弯弯绕绕了一阵,见迟迟走不出花园,便同其他几人也零碎地讲了几句。
阮策正愁没人聊天,眼下许铁匠冒出了几句,就又开始碎碎念,一边在花园里掐了根草芯含在嘴里,一边同许铁匠聊着天。
“是呀,这阮家绕来绕去,不是花就是草,不是假山就是池塘,也真是够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