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建立大寨期间,只是偶尔会遭受猛兽攻击,随着建筑的成形,袭击的次数还在减少。但自从那名矿工杀死巨鸟子嗣一年后,迎来了大批兽群的袭击。
猛兽们不再像以往那般落单,此战它们有战术,有纪律。
小型鸟兽打探情报,鹰隼雕鹫之徒空中佐助,象犀熊牛之类主战,虎狮豺狼一众牵制,蛇蝎蜂鼠之辈投毒,而兽王们则在这些猛兽的簇拥消耗下,向前推进战线。
经过一年的积淀,人族手中拥有了不少铁制品,三十万份盔甲,六十万把长枪,以及盾牌等被研发出的工具,即面对兽族大军压境,也毫不慌张。
还未开战,三轮箭雨就射向兽群,击杀了大量猛兽,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接着,人族部队主动出击,展开近战。
在混战之中,人族的盔甲是一道分水岭。兽王和巨型猛兽,依靠蛮力可以将盔甲轻易压烂;投毒兽群见缝插针,能透过铁盔投毒,也只是数换一的战绩。而中小型猛兽遭了殃,它们还未造成有效伤害便被刺死。这导致兽族的牵制与佐助兽群在此战中的作用微乎其微。
经过三个半月的厮杀,尸山散发出恶臭,越堆越高,其中的兽与人占比约为十比一。许多兽王开始心生怯意,往后退去,前线的兽群在巨大损耗下被打的节节败退。
一个月后,这场战争才算彻底结束。此战兽族带出半成猛兽,出战成员战死九成,约三百来万只,以及十一只兽王。人族大寨的人死了三成,约四十六万,其中的七成还是兽王击杀的。
此战人族损失也不小,但见兽群退散,仍不由得欢呼起来。兽族一方再无战意,消停了下来。
大寨前的尸堆,在多方商议之下,让众人尽量带回族人的尸体埋葬,并带回盔甲。期间众人还捡取小部分新鲜的猛兽烟熏储存,不新鲜的则带回当做柴火,已经发臭的怕生出疫病,一把火丢上去焚烧,两个月后烟灰才算散去……
“已经两年了,弟兄们都很少在山间看到猛兽,猎物变得稀缺。部落那边在几年来增加了几十万人口,却遭遇天灾,有许多人拖家带口来到大寨,想要活命……”塔图在大寨中的会议点说明着情况,自上次他凭一己之力杀死巨鸟后,便让其担任族长一职,管领那位被杀的族长的族人。
当前,在多个小队的牺牲下,除了西南方向有一道屏障,无法通过外,人族已经拥有了几乎整片森林的地图,以及各个兽群的组成情况。
塔图之意在于接着入侵森林,把兽族所有的地盘抢过来,并饲养那些肉多且温顺的兽族,就像部落那边的动物一样,不断驯化,消除它们的野性,增加肉食储备。
不出意外,塔木提出反对意见,他认为人族已经占领了兽族大半的地盘,再过多抢夺,人族的这一行径又和兽族把人族赶出森林有何区别。
兽族已经在这片森林中繁衍生息几百年,但在人族侵入时林中还保有足够多的食物,这在于兽族分散各处,控制住兽群数量,而人族应该学习这种模式。
就算是把兽族地盘全部全部占领,人族的人口不断增加,对于看天吃饭的农耕生活,若再遭遇天灾,人族又能去侵入哪里呢?北边的荒漠还是沿岸没有陆地的大海?
其余六个族长就看着塔木父子二人激烈的争辩,插不上一句话。实际上,各种情况也都被这对冤家父子说的差不多了,最后无非是如何站队,哪边支持的人多实行哪方的决定。
“人口的增加确实是个问题,但还是要顾及眼下最主要的状况,总不能让族人们饿死。况且人族拥有智慧,和愚蠢的兽族不同,我们会制造工具,近年来有了更多铁器,完全可以霸占整片森林。海洋里的海兽能够打烂木船,我们就造铁船,人族可以跨越汪洋…………”塔图不断提出各种方案,不仅打动了各个族长,也打动了以防守为主的塔木。
塔木眼珠子一转,戏谑道:“铁船?这东西真的能造出来吗?而不是载着人沉到水里?我可还没见过铁船。”
面对刁难,塔图瞬间语塞,无法回答,因这个想法他并未实践过,只是对于铁有着极高的崇拜,脑子一热便脱口而出。
沉默之际,一位擅长制造工具的族长谏言:“可以用铁皮包住木板,这样应该就能浮起来,而不是真的用铁造一艘船。”
既如此,塔木也没了反对意见,至于如何控制人口,也只能过后再想他法。
经两年前的休养生息,兽族群落也还心有余悸,它们想破头皮也不明白,人族穿的盔甲,怎么会和铁盔巨鸟的羽翼一样硬,就算是扒了它的皮,也不够那么多人族穿啊,更何况其子嗣还被尽数杀死。
兽族内部弥漫出对人族的畏惧,似乎在表明一个道理:只依靠原生的肉体强度,便能称霸山头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可时不等兽,人族正大举进攻兽族蜗居的剩余半块地盘。
大寨之中,一百二十万人倾巢而出,只留下十万人驻守。主战的人个个都有盔甲,剩余半数,六成负责后勤,四成负责情报传递,以及清点工作。
人族部队就像一条大蛇,途经之处建立临时据点,不断内包,三年后,人族便将兽族主力围困在森林的最北边。
途中抓获了许多目标猛兽,还有的留了一些非肉食猛兽,因塔图想试试能否驯化它们。
就在人族想着,明日展开最后一战,以为胜利唾手可得之际,北方的荒漠中,有近千团黑烟飞速南下,进入到兽族龟缩的地方。
那一夜,人族临时搭建的营地内很明亮,不知是起的篝火,还是那日正值月圆,亦或是,林中一双双渗人的红眼……
“啊!!!”
伴随声声惨叫,人族搭建的临时据点中许多人被顷刻杀死,身着的盔甲像纸似的,被撕扯成两半。
“很,味,嗯,味美?”浑身散发黑色气息的狼人语无伦次的说着。
“畜,畜,畜生说话了?!”狼人身旁被吓傻的士兵不可置信的说道。
狼人没有说话,一爪挥了过去。
那夜,被黑气附着的兽族发生了变异,更加强大,更加聪明,也更加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