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也在看着宋卫东。
见宋卫东的目光逐渐变得陌生，甚至带上了恐惧。
她的眼泪忽然停了。
就像是按了某个暂停的开关，忽然一滴都没有了，她的眼神中酝酿出一些笑容，那是一种古怪的笑容，有些疯癫。
“你为什么要怕我？这些不都是因为你吗？”
“如果你一心一意和孟昭在一起，没有招惹我，什么都不会发生。可是，你就是这样的人，一边想要孟家给你的好处，一边还想要你的女人对你温柔小意。”
宋卫东面色阴寒，“明明是你勾引的我！”
“我勾引你，你就一定要和我一起？”白清的表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嘲笑了。
“如果你真的对感情那么专一，绝对不会让我撬动一个角落，但是我只是多跟你说了几句话，多跟你表示一下自己的仰慕，你就沦陷了，你还说是因为我的原因？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我是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看着我的公司起来了，你会主动投怀送抱？你不过是个势利女人而已。”宋卫东像是一下被踩中命门，一把将白清甩在地上，声调也高了几分。
宋宁冷眼看着宋卫东和白清的拉扯，心中只觉得无限悲凉，自己的妈妈居然被这样的一对小人害了。
凌睿渊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从背后拥住她。
宋宁感觉心中一暖，靠到凌睿渊的怀里，深深吐了一口气。
——
警察把白清带走了，因为还没有过追诉期，宋宁保有了继续追责的权利。
宋卫东看着白清被带走一句话也没有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
白清走得也干脆，倒是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些做派，不知道是因为对宋卫东彻底死了心，还是因为看到白勇的照片心中有了几丝愧疚。
宋宁抬头看看宋宅，她曾经在这里整整住了十八年，然后一朝被赶出门去，和宋卫东断了父女情谊。
她以为她不会来了。
但是一次，她取回了妈妈离世的证据，一次她送走了设计母亲的仇人。
低头看看宋卫东，她知道，其实这一切的悲剧都离不开宋卫东的贪婪和懦弱。
法律无法惩处他这样的人，他却也剩不下什么了。
宋静汐和白清都进去了，自己也不会再来这里，宋卫东就一个人守着这座宅子吧。
宋宁挽着凌睿渊抬腿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宁。”宋卫东在身后叫住了她。
“有空记得回来。”宋卫东的声音有些弱，刚刚和白清争吵的气势全然不在，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宋宁什么也没说，挽着凌睿渊走了。
凌睿渊有些担心地看着宋宁。
宋卫东到底是宋宁的父亲，虽然有那么多年的不愉快，但也有过快乐的时光，他怕宋宁会因为这些想不开。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
一直到了车里，才缓缓开口。
“还有我在，我一直在。”
宋宁这个时候好像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
她冲着凌睿渊笑了笑，但眼泪却倏的从双眼中流出来。
凌睿渊看着她，心疼极了，眉毛紧紧拧着。
“我知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