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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三章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我和斯嘉丽之间有了点隔阂,当她海蓝的眸子再次炽热地望向我时,我竟然会有点害怕。 艾薇和戴贝丝也皱着眉评价她隐藏的狂热占有欲是不是太极端了。 我刻意减少了和斯嘉丽单独接触的机会,尽力想忘掉那一晚,可下巴上的痛感挥之不去,于是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微笑着叫姐姐。 十月在忙碌的魁地奇训练中溜走。夜里,随着寒霜攀上窗棂,一千只蝙蝠又飞上了礼堂的天花板和餐桌,南瓜灯里的蜡烛火苗扑闪,整个礼堂里乱哄哄的。 按理说,巫师们在万圣节不需要刻意打扮就已经达到效果了,但依然有学生装扮成吸血鬼,黑猫,和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摄魂怪。 我和戴贝丝走进礼堂的时候,艾薇正伏在赛德里克肩膀上撒娇,一旁起哄的小獾把吃完的糖纸扔到他们身上。 安吉丽娜约翰逊举着魔杖满礼堂追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俩像一阵风一样经过我们身边,我猛地向戴贝丝身后缩去,但乔治还是一把拽住我的肩膀,嘻嘻哈哈地带我飞跑了起来。 “?乔治?!”我诧异地喊道。 “闪电小姐…不给糖就…就捣蛋!”他呼哧带喘地说。 ……这种情况下还要糖啊。 “别…安吉丽娜……”他终于停在了原地,躲到我身后:“跑不动了……” 安吉丽娜又好气又好笑地举着魔杖:“……从弗洛林身后出来!” “不不不!拜托你去追弗雷德吧……”他们俩开始在我身边绕圈,我无奈地笑了。最后弗雷德一脸坏笑地从远处溜过来拍了拍安吉丽娜的胳膊,才把她从我们身边引开。 “你们又干了些什么?”我好笑地问。 “嗯…只是点小恶作剧……让蝙蝠往人脸上飞什么的,懂吧?”乔治神秘又恶劣地说。 我挑着眉点了点头:“那你们确实欠揍……” “嘿!”他不满地皱了皱眉。 我笑着把一把糖塞进他手里:“开玩笑的,万圣节快乐!” “…h!”他愣了一下,把那些糖塞进兜里:“你也是!” 他拆开了一颗浅绿色包装的硬糖,在我期待的目光中放进了嘴里,然后…… “…呸!杂草味…你学坏了闪电小姐!” 我憋着笑说:“…那也是跟你们学的。” 他眯起眼睛,我转身就跑:“……开玩笑的!” “…喂,站住!” 克鲁修慢悠悠地低着头走进礼堂,金黄色的头发像救命稻草一样出现在我视野里。我冲过去,把着他的肩膀躲到他身后:“克鲁修,救我!” 他被我撞得一个趔趄,微敛着眉笑起来:“…怎么啦?” 乔治皱了皱眉,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闪电小姐,过来。” 克鲁修笑着看着他,侧过身子搂住我的肩膀:“她怎么惹你了,乔治?我赔给你。” 乔治黑下脸来:“…过来。”他一把扯住我的胳膊。 克鲁修抓住我的另一只胳膊不放,他们俩对视着,乔治冷着脸,克鲁修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而我,我被他们俩越来越用力地往两边扯,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 “诶…不是,你们俩怎么回事?!”我皱着眉,求助地寻找戴贝丝的身影,她正站在窗边,背对着我们和阿斯聊天。 就在我们三个莫名其妙地僵持的时候,我余光间瞥见斯嘉丽正从二楼的大理石台阶上走下来,她穿着一身黑色镂空的紧身连衣裙,头上戴着乌黑发亮的镶钻巫师尖顶帽,胸前坠着的白水晶闪闪发亮,跟随高跟鞋敲击地面的频率一摇一晃。 我的胃紧缩了一下,慌忙用力甩开了他们俩的手,拽着克鲁修和乔治躲到了一边。 “又怎么了?”克鲁修奇怪地问我。 “…等一下。贾德尔呢?”我问他。 “公共休息室。”他似乎是担忧地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肯出来。” 我紧盯着斯嘉丽走进礼堂,她四处张望着搜罗我。趁她走向教授席位的档口,我逃命般溜出了礼堂:“我一会儿回来!” 我一直飞奔到了三楼,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我松了口气。 我缓缓地顺着楼梯向上爬,越往上走空气就越寂静,到了八楼,月光彻底变得惨淡而冷清。 “哦…”走廊尽头,胖夫人揉了揉眼睛:“孩子,你不去参加万圣节晚宴吗?” 我摇了摇头:“正义。” 胖夫人画像移开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金红色的壁

炉火光在圆形洞口的尽头闪烁。 我从墙洞里爬进去,温暖的休息室里只有壁炉烧的噼啪声。贾德尔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蓬乱的浅棕色头发在火光的映衬下透着黄昏的颜色。 他回过头,诧异地愣了一下:“…凯瑟?” 我坐到他身边:“嗨。” “…不和他们一起参加晚宴吗?” “克鲁修告诉我你在这儿…这次没有詹弗妮了,你为什么不来?”我轻声问他。 贾德尔望向壁炉,睫毛轻颤着笑了笑:“…训练太累了,我只是懒得去。” 我歪了歪头,探究地看着他:“……reall” 他低着眉,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那几秒钟的沉默仿佛被月光与烈火拉扯成无尽的虚空,吞噬我们之间凝滞的空气,吞噬两个交互的灵魂之间的距离。 他终于开口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小豹子。” 我还真没料想到他会说这样一句话。 “是吗?!那快走啊,我们一起庆祝……” 他摇了摇头,挽起右臂的衣袖,露出那条从手肘延伸出去快半英尺的伤疤,声音低沉而冰冷:“这是四年前的今天留下的…it''''''''s fr father” 贾德尔看着我定定地愣在那儿---他笑了,浅棕的眼睛里闪烁起顽劣的,漫不经心的嘲讽,嘲讽着我,也嘲讽着自己,嘲讽着他猫一般淡漠犀利的目光所看穿的一切,仿佛他是个什么洞察万物的先知。 “所以,走吧,小豹子。”他说。 我压下心里莫名升起的一股又酸楚又愤怒的火苗,皱着眉眨了眨眼:“所以你每年的今天都一个人坐这儿缅怀伤痛?” 贾德尔敏锐地眯起眼睛。 我叹了口气,内心只挣扎了一瞬,就撩开自己脖子左侧的头发:“你知道这闪电为什么纹在这儿吗?它是遮疤用的,你仔细观察过,应该看出来了吧?”我平和地说。 他点了点头:“是划伤。” “那年,我妈妈回来看我,想和我在一起待几天,我爸爸以为她是来争抚养权的,以为她要把我抢走,所以他们就吵起来了。然后我,八岁的我,试图劝架,结果被误伤了---我撞上了柜子,摔倒在地上,瓷花瓶掉下来在我脑袋上摔了个稀碎---好在我没破相,只是昏迷了一天。” 他静静地听着我说完,低眉舒展开,深泉般的眸子十分平和。 “很巧,和你这道疤是同一年。我刚开始很在意这东西,但现在我明白了,无所谓啊!过去的事情了,我都在霍格沃茨了,我父母也早都没交集了,我还纠结它干什么呢?” “……而且,真的很酷。”他微笑起来,眯着眼睛盯着我的闪电,指尖温柔地抚上我的脖子,激得我浑身一颤。 我抓住他的手,柔声说:“…可能你的状况比我更复杂,或者现在烦恼还在继续,但是不要让过去的事情困住自己,它不会也不应该左右你未来应得的快乐。” 贾德尔顿在那儿,他的眼睛有一瞬的飘忽,好像迷失的幼兽终于嗅到了一丝家的气味---片刻后那谭深水又恢复了平静。 “谢谢你,小豹子,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话。” 我笑着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剥开包装塞进他嘴里:“来吧,开心点。” “…苹果味。”他愣了一下,笑意更深,如同一只完全卸下防备的大猫:“谢谢,真的。” 我微笑着挑了挑眉,翻着他的手腕观察他的旧疤:“虽然说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是你这疤…说实在的,在送你祛疤药水的时候我纠结了很久……我怕它药效太好了,这些疤在你身上…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侮辱你的痛苦,但是……真的很性感。” 我笑着松开他的手,根本不敢抬头。结果他抓住我的手又放回他胳膊上。 “…reall那么…可以多碰几下。”他附在我耳边说。 温热的吐息从我的耳廓传向大脑,进而扩散到全身,我的心脏如擂鼓般跳动起来。 我后悔为什么要说那句半开玩笑半真心的话。 两秒钟的不知所措后,他笑着起身,与我拉开了距离,目光里是我熟悉的顽劣与懒散:“逗你玩的。走吧,我们再呆一会儿晚宴要结束了。” ……欠揍。 “等等,今天是万圣节对吧?”他歪头问我。 我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他举起魔杖朝我挥了一下,绚烂的星屑在我眼前一闪而过---他眯起眼睛,笑着伸手摸向我的头顶---那感觉奇怪极了,一阵酥麻的触感从头顶传达至我

的全身。 我诧异地摸了摸我的头顶---毛茸茸的兽耳?!还有背后……一条灰色的大尾巴,不均匀地分布着黑色的环形花纹---是雪豹。 我笑了:“……好吧,好吧,但为什么总是雪豹?”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那时只想把你变成某种幼崽……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脑袋,低声叫我:“小豹子。” “嗯…那你也得变点什么。”我说。 贾德尔挑了挑眉:“你想让我变什么?” 我挥了挥魔杖---我对我的变形术还是蛮有信心的---一对尖尖竖起的浅棕色渐变猫耳朵和毛茸茸的棕色大尾巴毫不违和地从他身上长出来。 大猫。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完美。” 我们两个长着兽耳的家伙聊着天走向礼堂,走廊里依然空空荡荡的,连从咽喉最深处发出来的呢喃和微笑都被月影拉长,延伸向泛着浮尘的,无边的黑暗。 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斯嘉丽看到咱俩这样一起出现,她会不会气死啊?” 贾德尔嗤笑了一声,以为我在开玩笑:“哦……那我还是离你远点?” 我严肃地看向他,跟他描述了一遍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贾德尔的眉头越沉越低,他在黑暗中眯起眼睛思索,眸子里情绪变幻,流动着复杂的金光。 他呢喃了几句话,我没有听清。 “什么?”我问。 “没什么…那你还是很喜欢她吗?”他问我。 “……不,我现在莫名有点怕她。” “是因为你们见面机会变少了才开始不喜欢的,还是你不那么喜欢她了才忘记去找她的?”他面无表情地问我。 我皱了皱眉:“……不清楚。” 他在黑暗中眨了眨眼:“……一会儿你先进去吧,我隔十分钟再进。” 魁地奇比赛的那天早上,天气晴朗而寒冷。餐厅里弥漫着烤香肠的诱人气味,每个人都在期待着一场精彩的比赛,兴高采烈地聊个不停。 我和其他队员们坐在一起,紧张又激动地和每个人交头接耳。 “加油加油!男人再好也比不过姐妹,这场比赛咱们院必胜!”艾薇激动地搓着我的头发。 “艾薇啊啊啊啊!!”我真想亲她一下,可想到斯嘉丽……还是算了吧。 “嘿,你的腿都发抖了…要不给你打一针镇定剂吧。”戴贝丝无奈地说。 我摇晃起戴贝丝的胳膊,一会儿又把脸埋在她肩膀上嘶吼发疯:“戴贝丝啊啊啊啊!!” 戴贝丝皱了皱眉,她可能在问自己是不是所有痴迷魁地奇的人最后都会变成巨怪。 阿斯一边举着叉子说话一边不停摸着自己的头发:“啧啧,第一场就碰上赛德了……凯瑟,你看他那大个子,一定没我灵活,对吧?”他咽了咽口水。 我兴奋到了极致,看什么都很高兴,连阿斯我都想捧着他白嫩的小脸亲一口。“绝对的!记得训练的时候吗?抓飞贼对你来说小菜一碟!放松就好了……现在,多吃点东西!” 我一叉子接一叉子地把牛排和烩豆塞进他嘴里,阿斯唔唔地眨巴着眼睛:“……shit…凯瑟……吃太多……会飞不起来的……” “喔呜!刚过来就看到最佳追球手在试图噎死我们的最佳找球手。”克鲁修笑着说。 我激动地捧住他的胳膊:“克鲁修啊啊啊啊!!” 克鲁修清秀的眉毛诧异地挑了挑,他拍了拍我的脑袋,绿眼睛里饱含温柔的笑意。 “……用不用先把你打晕好让你冷静一下?”戴贝丝歪着脑袋看着我,好笑地说。 “不!”我猛地抬起头。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相当完美,心跳剧烈得简直能打死一头牛。 “祝你好运,我的小追球手。”克鲁修说。 到了十一点钟,似乎全校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许多学生还带了双筒望远镜。座位简直被升到了半空,但有时仍然难以看清比赛情况。 更衣室里,我和其他队员换上了蓝色的魁地奇队服。 丹尼尔咳嗽了两声:“咳,女士们先生们。” 我们都停下来看他,丹尼尔眨巴眨巴眼睛:“哦,不,你们继续,边换衣服边听我说就行。” “嗯…鉴于我们是一支刚组建的新队伍,所以要是一开始遇到困难也很正常,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嘛……” “……我们还没输呢!”阿斯悄悄对我说:“我不喜欢听丹尼尔讲话,他有

的时候说话特别好听,关键时候又这么丧气。” “大家记住,安全第一,比赛第二。我不希望我的新队员们刚登场就受伤,k?” “队长,我们会赢的!”戴维斯说。 “好。”丹尼尔点了点头:“看我们的了!” 我们从更衣室走向欢呼鼎沸的球场,我的心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而且天气真冷---希望别还没等到飞上天呢,我就两腿一软瘫在地上。 霍琦女士做裁判。她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拿着她的飞天扫帚,等待着双方队员。我和对面的塞德里克对视了一眼,微笑着为对方加油---幸好我不是找球手,尴尬的那一份由阿斯替我抵挡。 我瞥向高处的人群,一片鲜红的格兰芬多看台上高高飘扬着一道蓝色的横幅:拉克劳必胜!旁边画着一朵雏菊花。 哦,天呢,朋友们就是我的天使。 “请大家骑上飞天扫帚。” 我跨上母亲上周刚给我邮来的光轮199。 霍琦女士使劲吹响了她的银哨。 十五把飞天扫帚腾空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比赛开始了。 李·乔丹是韦斯莱孪生兄弟的朋友。他正在麦格教授的密切监视下,担任比赛的解说员。 “鬼飞球被拉克劳的罗杰戴维斯一个飞扑抢到了!他一路飞奔---好的,一个漂亮的转体躲过了赫奇帕奇的米歇尔罗尼---他把球传给了凯瑟弗洛林---带球过人---弗洛林像鹰一样高飞来到了四分之一场,罗尼和斯坦对她紧追不放---她要进球了!不,竟然是假动作!弗洛林把球传回了罗杰戴维斯---毫不迟疑的投球---赫奇帕奇守门员莱利飞扑过来!漏过了---球进了!堪称完美的配合!拉克劳队得分!” 欢呼声在寒冷的球场上回荡,我从高空向下俯视,现在赫奇帕奇的斯坦持球,他的速度非常快,戴维斯有点追不上他---丹尼尔正在躲避一个该死的游走球…嘶,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黑点正从低处以二十英里每小时的速度向我飞来---靠,那是另一个游走球啊!我绕了个圈,击球手安德鲁想要飞过来掩护我,我朝他摇了摇头,压低了身子急速向斯坦飞去。 “凯瑟弗洛林像一支箭一样切入场内!她身后跟着一个紧追不放的游走球---弗洛林直直冲着持球的斯坦飞去了---她贴到了他的一侧---游走球要撞上了!!弗洛林垂直向下飞去---不,游走球要击中斯坦了!!哦!赫奇帕奇的击球手及时赶到阻止了这场悲剧,与此同时,斯坦手里的鬼飞球掉了下去---弗洛林接住了鬼飞球!!她直接投球了!拉克劳队又得十分!!” 场上爆发出猛烈的喝彩,我惊险地喘着粗气,斯坦瞥了我一眼---那不是什么好眼神,哦…真是抱歉,以后这种作死的技巧我还是不用了。 “现在持球的是赫奇帕奇的米歇尔罗尼!她一路飞越凯瑟弗洛林---安德鲁绕后---小心!好险!罗尼成功躲过拉克劳击球手安德鲁打来的游走球---她向门柱飞去---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游走球横冲直撞地飞向拉克劳的守门员凯特威尔---她不得已闪向一边---罗尼趁机投球---球进了!赫奇帕奇队得分!!” 四十分钟过去后,比分有些僵持不下,拉克劳始终处于微弱的上风。我眯着眼睛,呼啸的冷风吹得我脸疼,一片苍茫里,我紧盯着落下的鬼飞球,准备扑过去---突然余光里一抹金色一闪而过,接着,两阵飓风从我面前“噌噌”地飞过,差点把我撞到一边。 “与此同时我们看到,拉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开始拉锯战式争夺金色飞贼了!他们的速度简直太快了---丹尼尔劳利持球冲向门柱---他要进球了---没有,赫奇帕奇的守门员莱利击走了这个球---戴维斯持球---又是一个假动作!他传回了丹尼尔劳利!” 阿斯和塞德里克在场底嗖嗖地绕着圈子,突然直冲冲地向上飞来,我急忙躲到一边。 “游走球被赫奇帕奇的击球手击向拉克劳的找球手阿斯莫里德伯斯德…他的名字可真难念…伯斯德依然坚定地向上飞去---拉克劳的击球手追不上了!快躲开!!梅林啊!游走球击中了伯斯德的扫帚!它摇晃着掉下去了!” 我的心猛地紧缩。 “阿斯!!!” 风瞬间吞噬了我的声音,我不顾一切地向下飞去---他下坠得太快了,黑色的卷发在我眼里拂动,像一只鸟儿无力地被卷入狂风暴雨。 我慢了一步---他坠到了草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趴在地上没动静了。 不,不,不!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我跳下扫帚,觉得腿直发软---我简直不敢

走近他。 “阿斯……”我颤抖着说。 突然,他猛地翻过身子,高高举起一只胳膊大喊:“我抓住了!” 阿斯脏兮兮的手里,紧紧握着一只还在扇动翅膀的飞贼。 一秒钟之后,场上响起爆炸一般的欢呼和雷鸣般的掌声。 “这简直是奇迹!阿斯莫里德伯斯德在被击中的最后一刻抓住了金色飞贼!比赛结束!拉克劳队胜出!”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阿斯你他妈的吓死我了!! 球员们在一片喝彩声中落回地面,丹尼尔和戴维斯把阿斯扶起来,他骄傲地大笑着,身上和脸上滚得全是泥巴,卷发乱糟糟地缠在一起。 “孩子,你没事吧?!”霍琦女士担忧而惊恐地问。 “…没事,教授,真没事,我借扫帚减了一下震……诶?!” 他朝我走过来:“凯瑟,你怎么哭了?!” 阿斯眨了眨眼睛,突然坏笑起来:“哦哦对,担心我是不是?我听见你喊我的名字了,超级大声……” 我赶忙抹了抹眼泪,怼了他一拳:“滚!你怎么没摔死!” “嘶…”他龇牙咧嘴地捂着肩膀笑了笑,看着我抹眼泪,他突然把金色飞贼塞到我手里,那小家伙抖动了两下,收起翅膀安静地缩成了一团。 “干嘛?!” “我问过了,找球手抓住的第一个金色飞贼可以归为己有。我把我抓住的第一个飞贼送给你,凯瑟女神!” 他笑着,白净的脸上沾满泥土---可我觉得这个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我使劲揉了揉他已经很乱的头发:“……谢谢!” “我没听错吧?你说谢谢?!”他阴阳怪调地说。 “别欠揍了,快去医疗翼!”我瞪了他一眼。 他不以为然,结果还没等放出什么大话呢,就被匆忙冲过来的克鲁修和贾德尔七手八脚地抬走了。 “嘶…诶诶诶夫人轻点轻点!”医疗翼里,阿斯面目狰狞地接受着庞弗雷女士的正骨。 “…这还说没事?”戴贝丝皱眉说。 “还好…还好…不过就是脱臼了而已……啊!” 庞弗雷女士板着脸,她很生气,她认为霍格沃茨早就该取消这项野蛮的运动---每次比赛一结束都要有孩子拖着一身伤和汗味来找她。 “起码没毁容。这场比赛打得很帅。”他冲我和阿斯挑了挑眉。 “是吧,我也觉……诶呦!” 我没忍住笑了一下,克鲁修也笑了笑:“你先别说话了……” 下一秒,队里的其他球员们像蜜蜂一样涌进了医疗翼,叽叽喳喳地围到我们身边,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兴奋的笑容。 赛德里克也来了,艾薇过去挽住他的胳膊,他关切地问了问阿斯的状况。 丹尼尔小心翼翼地和阿斯握了握手:“阿斯,你是我带队以来见过的最有体育精神的找球手,简直太棒了!” 克鲁修挑着眉戳了戳他的胳膊肘,阿斯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所有人表现得都非常棒!真的太鼓舞人心了,虽然伯斯德还是光荣负伤了…但是,第一场比赛就赢得这么漂亮!”丹尼尔激动地说,方形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加油!先生们小姐们……” “够了。病人需要休息!”庞弗雷女士忍无可忍地说:“医疗翼不是开庆功宴的地方。” “好的,好吧,抱歉夫人。” 一群人又噼里乓啷地离开了医疗翼,丹尼尔最后同我和阿斯握了握手:“好好休息,我的两位得力干将。” “哎呀……”阿斯长舒了一口气仰面倒在床上:“…校报会来采访我吗?拉克劳新生代找球手锋芒毕露?” “你想得美。”我撇着嘴说。 “唉…夫人!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我猜他是等不及去礼堂装逼了。 “等你的骨头不疼的时候。” “已经不疼了夫人!” 庞弗雷女士面无表情地戳了戳阿斯的锁骨,他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叹了口气:“……我得去洗个澡了,你好好休息。走吧艾薇戴尔。” “别走啊!再呆一会儿啊!” 艾薇打了个哈欠:“错过午饭了……我去厨房拿点吃的给你们送来。今天都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还好下午没课。” 我和戴贝丝慢悠悠地回寝室,结果在四楼迎面碰上了正从教室里出来的斯嘉丽。 她

惊喜地冲过来抱住我:“亲爱的,我看见你赢了!你真棒!” 我急忙用余光四处张望,确认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才松了口气。梅林,她现在真是毫不避讳。 “谢谢姐姐!”我抱住她,用甜甜的语气说。“不过好累呀。”我撒娇道。 她摸了摸我的头发,在我额头落下一吻:“快去,去好好睡一觉吧。” 和斯嘉丽分开之后,我拉着戴贝丝飞速地逃走了,一口气直接冲进了宿舍。 “看到了吗?她甚至选择性忽视你。”我说。 戴贝丝淡淡地说:“幸好艾薇不在这儿,不然得收获她的白眼了。” 洗完澡之后,我舒服地瘫在床上,就着后朋音乐吃了点零食,然后---然后我就睡着了。这一觉简直太舒服了,我沉重的身体仿佛和床融为一体;梦里,我还骑着扫帚在天空中轻盈地飞跃,好像我的躯体沉入大地,灵魂却飘向辽阔的远方。 大概是睡得太早的缘故,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是傍晚十一点半,身上盖着不知道是艾薇还是戴贝丝给我盖上的被子---她们俩都睡着了。没吃完的半袋零食还放在我的枕头边。 换下来的队袍被我挂在床边,我伸手去掏兜---平平整整的,金色飞贼跑哪儿去了? 我皱着眉起身,床上床下柜里柜外都摸了一遍,连个飞贼翅膀都没找到。 难道着急回来的时候掉在路上了? 我披上袍子,蹑手蹑脚地走出宿舍。 “s”魔杖的一点星光点亮我的视野。我从塔楼一直下到二楼,从城堡西边一直走到东边,在黑暗中靠着微弱的光进行地毯式搜索,结果一无所获。 奇怪,还能是它自己偷偷飞走了? 我边走边胡思乱想,旁边一间教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了进去。 “……抓住你了!”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大喊,那人赶忙捂住我的嘴把我抵在门上:“闪电小姐,是我。” 淡淡的香皂味,乔治身上的味道。 我放松下来,魔杖的微光照亮了他姜红色的头发。 “闪电小姐,赢了怎么不来见我一面就回去睡觉了?”他松开我的嘴,有点委屈地说。 “一不小心睡着的……实在太累了。” “恭喜你,你真的很厉害。”他笑着说。 “谢谢!下次和你们比赛的时候记得对我好点!” “你现在溜出来干什么?”乔治问道。 “我在找阿斯送我的那个金色飞贼……我记得我明明是把它放在兜里的,结果睡醒了就找不到了。”我皱着眉说。 他在黑暗中沉默了一秒:“……明天再找不行吗?你那么在意那个飞贼吗?” “我当然在意了。”我脱口而出,与此同时又想到了艾薇说的乔治喜欢我之类的事情……我“啧”了一声,开门走出教室。 “你去哪儿?”他问我。 “继续找,再找不到我就回去了,不打扰你了!” “等等…闪电小……” “谁在那儿!”费尔奇嘶哑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 我们俩一惊。 “快跑!”我拍了拍乔治的肩膀。 我熄灭了魔杖,在黑暗中飞速地沿着走廊和乔治向反方向跑去,一秒都不敢停下来。我直直冲出了城堡,绕过回廊和花园,来到白色月光下有些冰冷的寂静空气中。 没办法了,我开始沿着草地搜索,连天上也没放过---一直走到禁林边,神秘缥缈的雾气笼罩的树林之间。 开学两个月,还是来了禁林。 我抬头望向月亮,突然想起某双钴蓝色的眼睛。于是我伸出手腕,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那只银色的手环。 片刻之后,费伦泽从密林深处拨开树叶与荆棘向我走来。“凯瑟。”他洁白的长发仍如瀑般倾泻,钴蓝的眼睛盛满令人安心的冷静与温柔。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费伦泽,好久不见。” 他愣了一下,轻轻环住我的后背,温柔地摸我的头发。 “……是只有我一个人类有呼唤你,拥抱你的权利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我鬼使神差地问。 他沉默着。 我就知道他会沉默。 我抬头看他:“我在找一个金色飞贼,你有见过吗?” 费伦泽摇了摇头。 “好吧,谢谢。” 他最后用

温柔而深邃的眼神注视了我一会儿,然后,我目送他回到密林深处。 我举着魔杖继续找了一小会儿,又沿着禁林边上走出去一百多米,结果在树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晚上是住在这儿吗?这都快后半夜了。”我问伊黎。 他蓝色的眸子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你告诉我你在这儿干什么?打赢一场比赛还不够累吗?” “我在找东西。”我坐到他旁边。 “找什么?”伊黎歪着头问我。 “金色飞贼,伯斯德今天刚送给我的那个,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他低声说,眼睛盯着一处,仿佛是思考了一会儿:“……斯嘉丽拿的。” “什么?!”我诧异地问。 “你之前说的你喜欢的人是不是斯嘉丽?”他淡淡地说:“今天晚饭过后,我在五楼盥洗室旁边听到她在和伯斯德说话,斯嘉丽威胁他让他离你远点。” 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你确定?” 伊黎点了点头。 我靠,还有这事。怪不得她当时那么轻易就放我去睡觉了。 我迷茫地仰头望向黑夜。 伊黎歪头看我,好像是在等着我跟他诉说。 “……那你能不能也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然后我再跟你说,这样我心里还能平衡一点。”我无奈地说。 “提摩西萨查拉。”他淡淡地说。 这名字还真有点熟悉……“at?!那个赫奇帕奇的姜黄色板寸头男生?” 伊黎点了点头。 “我去……他一年级的时候和我是草药课搭档来着……真没想到你会喜欢他。你怎么喜欢上他的?”我惊奇地问他。 伊黎不说话,蓝色眼睛沉沉地看着我。 “……好吧,好吧,你不愿意说那我说。我和斯嘉丽,说起来挺奇怪的……” 我一边回忆每一处细节一边跟伊黎说,倾诉的过程也是自我梳理的过程,听完之后伊黎罕见地皱起了眉头。 “是很奇怪,首先可以确定斯嘉丽是个有点狂热的同性□□,其次,你有没有发现……” “我的情感来得有点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我说。 “嗯,按你的描述,仿佛那种感觉是完全不在你预料之内的……”他眨了眨眼:“她不会对你施夺魂咒了吧?” 我心里一惊:“……不会吧。” 伊黎沉默了一会儿:“要不求助其他教授?或者邓布利多?” “这怎么开口……如果是误解的话我以后还怎么面对斯嘉丽……”我绝望地说。 现在的情况已经越发不受我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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