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筠很想将那天在坟区的事说出去,但却说不得。
因为说出去会毁了廉氏的名声,即使没有发生什么,但被别的男人带出去,名声已经坏了。
而且那天之后的事她也听说了,李狗剩成了哑巴,又不识字,被送进牢里,这事也就这么了了。
她看着沈老太冷冷笑,嘲讽道,“阿奶,原以为你对大房这么狠心也就罢了,没想到你对二房也竟然这么狠,四哥是因你而死的,这是你永远也无法狡辩的事实!”
振振有词的责怪让沈老太脸色发虚,心里也发虚。
她愣了一下,顿时一边大吼,一边脱掉一只鞋就朝沈诗筠砸过来,“你个死胖子贱皮子,让你胡说,老四是因为你才死的,要不是你生在我们沈家,我们沈家哪里还来这些糟心的事!”
所有人看沈老太的脸色很是难看厌恶。
医馆老板亦是厌恶的看着沈老太,越看她这张嘴脸越觉得此人阴险狡诈,心思坏得很!
这么一思索,他将那晚的事当众脱口而道,“我赞同这位姑娘的话,那晚就是这个老太太带着断了一条腿的死者来我的医馆治伤,只是老太太一听死者的腿治不好,疗养还要花一笔银子,就当场和死者断了关系,让死者这辈子不要踏进他们家门,老太太丢下死者就跑了,死者第二天也离开了医馆,没想到这才几日他竟死了,还死的这般凄惨。”
这话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瞪向沈老太!
有嘲讽的,看戏的,愤怒的,鄙夷的,还有恨不得杀了她的目光。
沈老太打了个哆嗦,这才看清楚了医馆老板,这一看吓得她又去了半条命!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然是那晚医馆的老板,这事情怎么就那么凑巧,今天是不想让她老太太好过了吗?
沈谷子第一次用冰冷愤怒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娘,即使他的儿子再怎么一事无成,但毕竟都是他的骨肉。
看着孩子惨死在外面,他这个当爹的怎么会好受。
沈谷子咬牙切齿的质问沈老太,“娘,这事可是真的?”
张氏木讷的回过神来,再一次发了疯似的朝沈老太扑过去,恨不得撕碎了她。
沈老头站得远远的,脸涩黑漆漆的瞪着这边,一副她被打死了他也不会管的架势。
沈老太躲远了些,指着沈谷子骂道,“外人说啥你信啥?你怎么不信你娘啊!”
医馆老板被她无赖的模样气到了,愤愤不平道,“那晚邻街的酒馆老板正好在我店里看病,他可以作证,还有我店里打杂的都看得清楚。”
沈老太反驳的怼回去,“那可都是你的人,你说啥他们可不都顺着你!”
医馆老板被这种乡野老太着实气的不轻。
张婶看着沈老太耍无赖的样子,鄙夷的哼了声。
随即她又似是想起什么,移开的眼珠子又落在沈老太身上,一副看笑话的姿态交道,“老太婆,他们说的这些你说你都没做,难不成是你的野男人帮你做的?”
张婶眨了眨眼,满眼的算计,“怪不得那晚你光溜溜的从外面跑回来,原来是和野男人厮混了,看来整的挺厉害了,连衣裳都没了。”
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飚出来了。
村民们听到张婶的话也跟着笑出声,每个人都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沈家人和沈老太。
沈诗筠眉尖几不可微的一挑,静静的立在一旁看戏。
沈家二房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难看,跟青紫的茄子一样,又像是跟吃了屎一样难看的要死。
沈老头看向沈老太,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吃人一样的血丝,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问出来,“张妹子说的是真的?你真丢了我们沈家人脸?!”
沈老太被他的眼神吓得毛骨悚然,脸色一会红一会黑的,还有钻裤裆一样的无脸见人。
这一次就算她再怎么狡辩都无济于事。
现在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是针对她,偷男人这个事就算她没干也说不清了。
族长的脸也黑沉难看,厌恶的看着沈老太,“草花,你身为一个女人,卖孙女,害孙子,又不守妇道,丢尽了我们上河村人的脸!”
他看着沈老头,伸出手臂,食指愤怒的指向沈老太,斩钉截铁道,“沈大东,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和草花和离,让她滚回娘家,第二,你们沈家人即刻起全部搬出上河村,到死都不能回来!”
沈老太吓得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双腿都没了力气,软软的坐在地上。
沈老头紧紧握着旱烟杆,看着沈老太,这一刻他眼里没有以往的退让,此刻只充满了浓浓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