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只听见卫辞青冷声开口:“不去请太医还在等什么?”
“是…属下领罚…嗯?!”行之后知后觉地望向自家主子,“是是是,属下这便去请。”
说完,行之拽着朔风三步化作两步地跑了出去。
不出多时,行之便带着王太医来了。
王太医提着自己的木箱子,行礼:“见过丞相,还请丞相大人移步床榻。”
卫辞青起身,绕过绣山河社稷素丝绢图屏风,到了床榻边危襟正坐。
花颜和行之自然跟上,一同到了屏风后。
王太医为大公子把脉神色严肃,片刻后神色才松了下来,朝卫辞青仔细解释:“回丞相,倒不是什么大毛病,并无大碍,只是肩颈酸痛,想来是昨夜歇息时睡姿不正,被什么东西压着了,这才有些酸痛,奴才为您开几贴膏药按时贴了便好。”
说完,王太医便提着他的小木箱子出去取膏药了。
唯独室内一片死寂。
几乎是王太医说完那番话的同时,行之和朔风下意识地看向了花颜,像是恍然大悟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就算是朔风那样五大三粗的人都想明白了。
花颜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这两人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心中不安的,只能垂眸求助地看向大公子。
只见大公子起初危襟正坐,被花颜那样瞧着,像是万丈寒冰终于有了些融化的趋势,神色浮上丝许的不自在,掩唇轻咳,厉声道:“还不去当值,杵在此处等着领罚么?!”
一句话把行之和朔风说的忙不迭转身就跑,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
不知怎么,花颜明明什么也不没明白,就是觉得此时气氛有些不对劲,抿唇没话找话:“压着公子的重物怕是要扔掉才是,万不能再害得公子身子不爽。”
闻言,卫辞青神色终于有了一丝龟裂的痕迹,颇有兴趣地瞧向她:“本相倒是第一次瞧见,要将自己扔掉的。”
什么??
花颜骤然反应过来,昨夜大公子似乎是深夜到她房中睡的!
那重物…
可不就是她压着他了?
俏脸瞬间从脖颈红到了头顶,想起行之和朔风打趣又暧昧的眼神,花颜整个人都要熟了,口不择言:“奴…奴婢…”
没等她说完,便听见门外传来行之的嗓音:“公子,二公子求见!”
一听见二公子三个字,花颜瞪大了眼,满心的惶恐笼罩了上来,一时之间她哪里还顾得上方才的羞赧,如今手忙脚乱地只想挖个坑把自己藏起来才好。
她忙低声请求:“公子…可容奴婢躲藏半刻?”
若是等二公子进来,便只隔着面前的丝绢屏风,而这屏风不如那木质雕花屏风能遮挡。
若是木质雕花屏风,她藏在屏风后,只要二公子不到屏风后是万万看不见的。
可这丝绢绣花屏风,因着用料,是能够勉强看见里面的情况的!
殊不知,说完的下一瞬她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大公子强行按进了怀里,不由她挣扎。
卫辞青唇边笑容染上讥讽,寒声道:“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