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妍哪肯啊，她双目赤红，看到尚霜不高兴发儿兴奋了起来，那嘴巴都快要裂到了后脑勺，只不过她是高兴，可那笑容看着就不太和善，不过高兴是真的高兴啊。
从尚霜的角度来看，尚妍的表情几乎是幸灾乐祸，不对，比幸灾乐祸更加恶劣，堪比癫狂，她倒是不害怕，反而掀起了一个笑，幅度很低，但是足够尚芸尚妍看到。
“你笑什么？”
尚霜再次被推到地上，身侧的尚芸则是一脸冷漠地看着，等人实打实地落在了地上，这才似后知后觉地过来阻拦。
“你们在干什么！”苍老的声音响彻，底下的人一慌乱，顾不得其他的事情，各个都收回了自己的手，连尚妍与尚芸都神色一震，那些癫狂不屑的神色都收回来了，手乖乖地打算在身前。
“祖母！”尚霜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赃物，从地上爬起来，小步小步地挪到老夫人身边，“四姐和六妹她们怨我出门不带着她们，可是...可是也不是我不想带着她们，是...是舅舅指了名要我的，我...”
她说话的时候，哭声慢慢从说话声透出，她说话总是忍不住用小眼神看尚芸尚妍，被尚妍一瞪，她瑟缩发抖，退了两步，看到老夫人，犹豫了一会，才小步快速地往老夫人身后去。
“四姐六妹，我不是故意不带上你们的。”尚霜从老夫人身后探出了一个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两姐妹，“以后我都互带着你们，你们不要怪我了。”
老夫人见状心生怜惜，她拥住了小丫头，轻轻拍打背部。
“你们还有什么说辞？”
两姐妹从小都是在老夫人身旁养大的，她们对老夫人很了解，别看老夫人平日慈眉善目，可在处理姨娘与一下手脚不干净的下人上那叫一个狠，老夫人从来没有避讳她们，她们看过全程，而如今，她们对上了老夫人的目光，老夫人的目光和处理人时的目光一样，都是狠厉的。
祖母对他们有意见了，甚至会出手惩罚，这是两姐妹在短时间得到的信息。
尚芸低下头，“祖母，我早上出门前看到了五妹出门，后面我看到舅舅家的马车，也看到了舅母和表姐们，所以便和六妹提了一嘴。”
尚芸尚妍对老夫人了解，老夫人同样也了解她们，芸姐儿说的随口一说，那便是将人当枪使了，而那支枪是她的妹妹，平日里她愿意纵容，是因为这个孙女教训的人无关紧要，可如今教训的时五姐儿，五姐儿时什么人？万一五姐儿真的攀上了方府，那就是不同以往了，所以她想要保一下。
“你们自己出门还要跟五姐儿汇报？”老夫人柔和地拍着怀中的姑娘，“况且这是三哥儿带着五姐儿去的，难道你们还责怪三哥儿不成？”
尚初是谁？他是尚家的嫡子，家中子女没有一个有他身份尊贵的，也没有一个能出息过他的，所以其他还能够尊贵过他？
尚芸不说话了，她若有若无得看着尚妍，尚妍果然不负众望，替尚芸说了话，“祖母，明明是尚霜说了谎，她还说在舅舅家玩了一天，她有错在先。”
老夫人冷笑着看着两姐妹，“五姐儿说得没错，她是去崔家玩去，只是她被崔家带去宴会了，倒是你们，你们殴打姐妹，还有理了？看看五姐儿手腕上的伤，这是姑娘家该做的事情？”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掌管着一大家子的中馈，那时候家中穷苦，他们还没有发家，一家子挤在一个小屋子里，一个铜板分成两个用，也有不少亲戚过来冷言冷语，那个时候她就用了些手段打发走了这些亲戚，经历多了她就养成了雷厉风行的性子，对于孙女的小手段她是一清二楚。
两个孙女犯了错，自然是要处罚的。
“你们去祠堂罚跪一天一夜。”
老夫人的人很有效率，没一会将人给压下去。
“祖母，霜儿不委屈，你不用惩罚四姐和六妹的，四姐和六妹就是怀疑我，所以行事冲动了些。”她抓着老夫人的手，“要不我替四姐和六妹受罚吧！”
老夫人眯着眼睛看尚霜，良久才叹息了一声，“不必了，她们犯了错就该受罚，你啊，好好去涂药才好。”
她拍了拍尚霜的手安慰。
“是，那四姐六妹受罚，霜儿就为祖母抄写佛经吧，为祖母祈福。”尚霜挽着老夫人的臂弯，语气俏皮,“感谢祖母今日为霜儿解围。”
尚霜又紧紧地窝在老夫人怀中，“霜儿与祖母心有灵犀，祖母居然能够这么及时的感到霜儿危险，来解救霜儿，霜儿是应该感谢祖母的。”
尚霜眼眸中虽是一片谢意，可心中却是清醒，她口中的心有灵犀，这种说法很悬，哪有什么真正的心有灵犀，不是凑巧就是特意的，尚霜更愿意信后者。
老夫人果然被尚霜逗得哈哈大笑，但是离开前意味分明地看了一眼尚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