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刘师兄说的有理,还请师父莫辞辛劳,立刻正位掌门,带领我们为两位师叔报仇!”
夏中宇的弟子又不傻,见他们一唱一和,早已明白了潘尚怀的算盘,此时只做踌躇不决的模样,暗地里相互递起了眼色。
潘尚怀根本不在意这些,等自己的两个弟子铺垫完,马上应承:“危难当前,我们必得先团结一致对外才好。有掌门人带头,办起事来自然要容易一些……”
他话说到一半,远处便传来另一个略微年轻一点的男人声音:“师兄所言甚是有理,彭城派必得选出一位合适的掌门人才好。”
话音未落,大厅上又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夏中宇。他一到,他的弟子们就迅速围拢在他身后,潘尚怀的弟子也如法炮制,空气骤然紧张起来。哭灵的几位弟子也停了下来,趁无人注意快速起身躲到了不显眼的地方。
潘尚怀干笑了两声:“夏师弟,你不是应该和阮师妹一起回来么?怎么晚了一步?”
“我在无锡多留了两日,查找杀死沈师弟的凶手。”
“哦,是这样?”
“凶手狡诈,岂是容易就有线索的。所幸我已经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了。”
潘尚怀似笑非笑地盯着夏中宇:“夏师弟一向不太关心沈师弟的事,此番倒是积极得很呐。”
夏中宇假作听不懂他的嘲弄:“师出同门,我怎么会不关心沈师弟的仇呢?师兄莫要忘了,如果不是我在各处奔走,得知倪家庄已掌握了几桩命案的线索,只怕此刻我们还不知道是谁要害咱们呢!”
“这么说,阮师妹去倪家庄,是你牵的线咯?”潘尚怀抓住话头,有意要把阮云飞的死栽到他的头上。
“不错。我为了找出害死沈师弟的仇人,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呢,不像师兄,只要坐在这里动动嘴皮就好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倪家庄并没有擒获杀人真凶,阮师妹还和人家庄主起了不愉快呢?”
夏中宇没想到他竟然得知了这些事情,稍稍有些吃惊:“师妹太心急了,敌人厉害,岂是三两下就能确定真凶的。”
“哦。那师妹可真是不幸,去了一趟倪家庄,真凶没找到,自己却被人害死了。莫不是她得罪了倪家庄,惹了不该惹的人吧?”
“你胡说什么!倪家庄为着匡扶武林正道,这才四处搜集线索,还邀请师妹去商量。师妹的死,和倪家庄有什么相干?”
“如果和倪家庄无关,那就要问问师弟你了。事了不和师妹一同回来,师妹一死你又突然出现,焉知不是你在暗中跟随,在路上害死了师妹!”
夏中宇如何算不到他会倒打一耙,此时并不慌张,慢悠悠说道:“师兄怕是对师妹之死过于伤心,开始说胡话了。我在无锡探查无果,这才快马加鞭赶了回来,适才进城时才听说师妹遇难,和师兄你一样惊讶。我与师妹无冤无仇,怎么会害死她呢?”
“无冤无仇?你不服她代任掌门可不是一日两日了。”
“何以见得?师妹接任掌门之时我可以没说过半个‘不’字,师兄千万不要混淆视听。师兄一向自诩为师父的大弟子,对这掌门之位只怕早就急不可待了吧。我也可以怀疑是你杀害了师妹,还把这罪名扣到我的头上!
潘尚怀脸色铁青,加快了语速:“你原本对沈师弟的死毫不在意,怎么又会传讯回来让阮师妹南下?阮师妹恰恰就死在这时,你还说不是你设下的毒计!”
夏中宇不服阮云飞之事派中众人多少有所耳闻,这一番对答下来,相信潘尚怀的人占了多数,除夏中宇本人的弟子之外,大部分人都望着他,希望他给个说法。
夏中宇大笑几声,对众人的眼光毫不在意,只对着潘尚怀说话:“潘师兄,你在徐州城内运筹帷幄这些天,要是我不回来,只怕你已自立为掌门了吧。”
“如今代掌门身故。彭城派不可一日无主,我是师父的大弟子,就算要做这个掌门也是顺理成章。”
“大师兄此话差矣。我派一向立贤不立长,否则十年前你就该做掌门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夏中宇身后一个人大声道:“我师父武功最高,这掌门的位子合该他老人家来做!”他周围的师兄弟也纷纷做此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