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林转身看向其他二人,低声道:“他这话怎么神神秘秘的,怪渗人的。本以为那个是让我们来找答案的,没想到是个玄学主义者。所以,我们还问吗?”
萧汀晔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只反问道:“你觉得呢?”
蓝玉林歪着脑袋想了很久,摇着头说:“我总觉得不可信,不过问一问也无妨。”
谈菀兮突然开口:“他没有接触过那些药材。”
“你怎么知道?”
谈菀兮微微将眼光敛下,沉声道:“破屋里有一味药材叫百里,但凡沾染上一点儿,在三个月之内都会有此药草的味道,这个人身上没有。”
“哟,你是狗鼻子?”
听他这般说,萧汀晔便先有反应,眉骨轻挑,看着蓝玉林的瞳仁格外森冷。
对上他的视线,蓝玉林不由得浑身一颤,忙笑着打马虎眼,随后又正色道:“那你鼻子这般好的话,直接到街上去问问便是了,何苦还这么大费周章?”
“我不属狗。”谈菀兮白了他一眼,“若是周围只有单一的药味,我还尚且可以分辨一二,若是鱼龙混杂,各类味道混合,便极其难以分辨。更何况,那人也是医者,自然是知晓这药性的,定也会用别的香料掩藏。”
她的话说了等于没说,蓝玉林无无奈地道:“没了线索,难不成真要看玄学不成?”
“谁说没线索的。”谈菀兮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转头看向蓝玉林,“方才在来的路上,我瞧见一个摊主摆着的药材,正好都是破屋中所有的药材。”
这话把蓝玉林说愣了,回过神后,他立马就急眼了,“那你怎么不早说!”
萧汀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我已经让宋北去跟着了。”
蓝玉林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仍有些不安,“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萧汀晔沉思片刻,然后果断地回答道:“回去等消息。”
闻言,蓝玉林一愣,皱眉寻思片刻,点头,“成。”随后,又立即回头对摊主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不问了。”
摊主依旧微笑着,但眼神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那就希望你们能顺利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说完,他似是已经闭上了眼睛,继续坐着等待。
三人才转身准备离去,身后传来的声音又变得沧桑沉重,“好心奉劝一句,亲眼所见都不一定是真的,更别说是只靠猜想,三位定要惜取眼前人呐!”
闻言,谈菀兮眼光一顿,停住了脚步。
萧汀晔察觉到谈菀兮的异样,也跟着顿住了脚步,侧头看她,“怎么了?”
萧汀晔想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们走吧。”
三人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药堂,想等宋北寻到消息回来再说。
“姑娘!”
谈菀兮刚踏入药堂就听到有人在叫她,转头看去,看到来人有些疑惑,微微皱眉,“微雨?你怎么来了?”
微雨看着谈菀兮,似乎有点难以启齿,许久才终于开口:“大姑娘,出事了……”
谈菀兮立马着急地走过去,问:“阿姐怎么了?”
“今早韦府派人来找姑娘,说是病了想请姑娘去瞧瞧。”
谈菀兮一听,心里越发紧张起来,但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向韦府奔去。
谈菀兮看到古旖诺时,她正躺在窗边的木榻上,橘色的光从窗柩外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浑身染上了一层淡淡光晕,却越显得他面色苍白如纸,眼窝下明显的黑色。
“阿姐……”看到这样的古旖诺,谈菀兮眸色一震,眼中满满的担心,轻声唤了一句,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缓缓走近古旖诺,蹲下身子,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一触及就感受到了她手上的凉意。
明明在离开都城之前,古旖诺还是好好的,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便成这个样子了。
“兮儿,你来了。”看到是谈菀兮,古旖诺眸子一喜,努力从榻上坐起身子来。
一旁的茶几上摆着的一碗药已经凉透了,散发出的味道十分苦涩。
谈菀兮眸中带着忧虑,握住她的手,“怎么会病得这般重?”
古旖诺咳嗽了几声,伸手摸了摸谈菀兮的脸,解释道:“只是前些日子不小心吹了风,这才染上了风寒。”
“风寒?”谈菀兮露出疑惑之色,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药碗中的褐色药汤。
“嗯。”
谈菀兮没再说话,兀自握住她的手,仔细地把了一下,眉头越发皱紧,随即指了指茶几上那碗的药,严肃地问道:“这碗药,是哪个大夫给你开的?”
“是母亲请的大夫。”古旖诺见她如此严肃,不由得一愣,“怎么了?”
谈菀兮垂了垂眸不语,拿过药碗,盯着深褐的药汤,也不知在想什么,她心中有些推测,但也只是怀疑,并不敢确定。
“到底怎么了?”古旖诺迷茫抬眼看着她。
谈菀兮对上她的视线,低哑着声音问:“这药你喝几天了?”
“有个两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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