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川躺在床上，想要下地的时候却发现双腿浑然没有了力气。
病情仿佛瞬间又加重了不少。
季临川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一天天的衰弱，甚至衰弱的速度最近变得很快。
正当季临川几乎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托住了季临川的手臂。
季临川才能够勉强站稳。
等到季临川去看的时候，才知道来的人是宋非凡。
宋非凡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甚至连这些都不能够察觉。
可见他真的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宋非凡淡淡的说道：“我过来找你，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
他将季临川搀扶在了床上，季临川的一只手指着对面桌子上的酒杯，说道：“倒一杯威士忌给我。”
宋非凡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酒杯，那旁边的桌子上七倒八歪的都是酒瓶子，里面的就已经全部都喝干净了。
他曾经的确听说过醉生梦死这四个字，但是从来都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儿。
醉生梦死，听上去似乎是很美的词汇，可是里面所带来的却只有悲伤而已。
季临川真正体会了什么是醉生梦死，没有人会比他此刻更清楚了。
季临川将就被拿在手里，随后躺在床上，他的衣衫很凌乱，几乎看不出曾经的那个温润公子，更不知道他就是当初大名鼎鼎的季临川。
季临川，从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
“你来找我，是因为你发现你根本说不动陆景衍？”
季临川早就已经该知道的，宋非凡说不动陆景衍。
因为陆景衍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驴脾气，认定了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旁人能够轻易更改的。
就算是提出这件事情的人是顾安然，是陆景衍最爱的女人也是一样。
宋非凡虽然觉得自己做的并不好，但是他也的确是尽力了。
他自认为自己在陆景衍的面前没有露出过什么马脚。
可是陆景衍分明已经和他有了距离，也可以换一句话说，陆景衍根本没有真正的信任过他。
“是我小看陆景衍了。”
宋非凡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在陆景衍的面前伪装的很好了，完全不会被陆景衍所发现。
可是陆景衍如今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
他错了。
陆景衍这个人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他唯一相信的那个人，就只有顾安然。
宋非凡说道：“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
季临川说道：“不用在想怎么让陆景衍和杜氏合作的事情了，你做不到。”
季临川这一句话，便让宋非凡彻底没有了动力。
仿佛季临川这一句话就像是上帝说出来的，上帝说一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完成一件事情，那这个人就肯定完不成。
宋非凡看着季临川的那双眼睛，见季临川浑身上下都瘦削着，唯有那一双眼睛还没有黯淡下去。
那双眼睛里面所看到的世界，大概是他永远也没有办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