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的时候给宋非凡打了电话。
他接电话的速度倒是很快，声音一贯的温和：“顾小姐？”
“是我。”
我说道：“傅总已经将你给我的那个件给我了，里面的草图我都看了，大多改的都很好，多谢宋总监费心。”
“我还怕改得不好，如果你觉得可以，那么咱们筛选一个作为主打品，在下一季度的时候直接上市就可以，样衣基本已经做出来了，到时候会送到顾小姐的手里。”
“好。”
我正准备找一个话题结束的时候，宋非凡突然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
“兰馨辞职了，这件事情还没有和顾小姐你说。”
宋非凡突然提到了宋兰馨。
我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
宋兰馨已经是死了的这件事情，以后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包括宋非凡。
“是吗？她……接下来有什么地方要去吗？”
宋非凡说道：“我爸已经将她送出国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回来。”
我听傅末笙说过，宋兰馨已经被宋连城送出了国，只是后来又被韩钰给抓了回来，这件事情宋连城多半是不知道的。
我沉默了片刻，说道：“宋小姐有很好的艺术天赋，去什么地方应该都会生活的很好。”
宋非凡在电话那边，声音听不出喜怒。
但是我感觉得出来，宋非凡对自己的这个妹妹是失望的。
“她到现在都没有联系过家里，大概是真的不想要我这个哥哥了。”
宋非凡的情绪失落，只是没有表露出太多就说道：“抱歉，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
“……没关系。”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要在宋非凡的面前说出宋兰馨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
我多半是说不出口的。
尽管我觉得宋兰馨一定要为程骁偿命，可是面对一个只是疼爱自己妹妹的哥哥，这样的消息未免太过残酷。
宋非凡问：“顾小姐……你的伤好一点了吗？”
“好多了。”
我说道：“不过短时间内还是不能够回到公司工作，很多事情还是要麻烦宋总监。”
“没关系，那顾小姐好好休息，我这里还有点事情，就先挂了。”
“好。”
我挂了电话，身侧的方静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在了我的耳边听了起来：“什么事情啊？只是因为这些设计稿的事情？”
刚才方静雯听见了宋兰馨的这个名字，就知道为什么刚才我的情绪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方静雯说道：“宋兰馨那边，宋家的人不会一直发现她没有死，只是短时间会觉得她已经到了国外，但没有和家里联系，宋兰馨失联，迟早都是会被发现失踪的。”
我点了点头。
这我是知道的。
失踪的人永远都不会出现，这就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这么做很残忍。
方静雯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她说道：“你只是做了你觉得应该做的事情，而且如果当时宋兰馨决定投案自首，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想想看，宋兰馨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怎么出逃，自己的父亲甚至还给她买了机票，这样的她今后也是过不好的。”
这些道理，方静雯之前不知道和我说了多少次，都是想要我放宽心。
事实上，我已经将这件事情给放下了。
但是宋非凡毕竟是我的上司，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
而且宋非凡待我的确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