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蔓注意到季临川脸上的笑意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你说什么？”
季临川看着苏小蔓的那双眼睛，说道：“你在说一遍？”
苏小蔓还从来没有看见季临川这样的表情，她就又小心翼翼的重复了一遍，说道：“我是说……那个人得了渐冻症。”
渐冻症不是谁都会得的病，这种病一旦是得了，基本就是已经被宣告了死期。
季临川突然伸手，死死地抓住了苏小蔓的手臂：“那个人，是不是叫江曼诗？”
苏小蔓被季临川突如其来的表现吓到了。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对方叫什么，我只是……”
“咳咳——！”
季临川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苏小蔓想要上前为季临川顺顺气，只是还没有等到她的手触碰到季临川的身体，季临川却突然一把按住了苏小蔓的头。
苏小蔓愣了。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季临川这个样子。
那双眼睛似乎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进去。
“季……季先生。”
她所接触到的季临川一直都是温柔的，甚至有的时候还有些幽默风趣。
可是却没有此刻这样一双狠厉的眼睛。
“别动！别说话！”
季临川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苏小蔓顿时不敢开口说话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季临川。
季临川的那双手已经骨瘦嶙峋，几乎只有骨头了，他死死的看着苏小蔓的那双眼睛。
怪不得……
怪不得*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他就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
曼诗……曼诗。
高寄情竟然将你身体上的器官捐献了……
他怎么敢？！
“季先生……你怎么了？”
苏小蔓小心翼翼的问着季临川，她感觉此刻季临川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他的那双眼镜有些充血，脸色苍白，而且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仿佛是被触及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所以生气的发抖，又像是激动的发抖。
“以后，你就一直都在我这里看着我，二十四小时不要离开我。”
“可是我……”
苏小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季临川打断了：“工资我可以双倍给你，甚至可以五倍，只要是你提出来，多少都可以。”
“我……”
苏小蔓不知道季临川这是怎么了，但是似乎是为了她的这一双眼睛。
“我可不可以问一问，这双眼角膜的主人，是你认识的人吗？”
季临川下意识地想要回答是。
但是他如今这个样子，曼诗或许也不想要认识他……他自己都不愿意认识他自己。
“曾经认识，不过我很快就要去找他了，我希望那个时候，最早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而不是另外一个人。”
苏小蔓低下了头。
江曼诗……大概是个女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