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了事情,一行人慢慢回到宅子已经临近半夜,张长生就让宋小四去给宋元修送东西,剩下的人该干嘛干嘛去,反正他是要回去抱香香软软的小媳妇睡觉。
宋元修刚好还在挂心张长生睡不着,宋小四就来了,当手上拿着那两张薄薄的纸张时,他却觉得重若千金,他就知道,舅舅肯定是为了他的事才出去的,为了让他和雁儿的名声好听,让他们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其实他们是真的不在意。
雁儿只是想逃离那个家,而他也不在意,只要寒舅舅那成功了,等他事成站在权利的高处,那一切的流言蜚语都会不攻自破,那些伤害过雁儿的人他不会放过,那些小人也会有所顾忌,但他不怕,他现在拥有的资本足可直接起义拿下那个位置,这是亲人们给他的底气。
王廷寒这边进行得很顺利,在下朝后和皇帝关在房说了很久很久的话,下人只知道大将军对皇帝耳语了几句,他们所有人就都被皇帝撵了出来,连午膳都是送进去以后让下人出来。
朝臣们收到消息的时候以为这天要变了,是知道皇帝直接没给他们缓冲和准备的机会,第二天一早在朝上的宣布是直接把天捅了个窟窿,除了王廷寒,让一众大臣差点闪到颈椎,头低都低不下去。
他们满脑子都是太子,什么太子?哪里来的太子?!皇帝的后宫这么多年来除了两位公主再无皇子出生,这是皇帝不想努力了,准备直接从哪家皇亲家里过继?可是也不用这么急,先过继过来让皇后或是贵妃抚养,再来决定要不要封太子啊。
皇帝现在心情很好,又有些不好,他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后宫无子都是因为后宫的那些女人相互争斗造成的,太医已经说过,他现在身子不好,年纪也上了,以后于生育上有些困难,他已经让太医保密,每天愁得睡不好觉,王廷寒就来给他分忧了,还献上当年爱妃的那块贴身玉佩为证。
可惜爱妃当年生下皇儿就逝去了,可惜不能补偿爱妃,不过补偿爱妃的儿子也是一样的,以后皇帝可能也不会再有孩子,直接点太子,要是太子才能真像王廷寒说的那样俱佳,那他就传位于太子,带上皇后和贵妃去避暑山庄安度晚年。
皇帝看见众臣的神情也没管,直接宣布了结果以后就退朝,让他们去猜测、去调查。
而还在宅子里的张长生也已经收到手下的飞鸽传,知道了皇帝的举动,他没先去找宋元修,而是叫来了二十多的个数字排号,让他们带着手下们都动起来,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宋元修和江凝雁的婚礼操办起来。
几人没敢多问,纷纷行动起来,带着手下把该办的都办了,岳芷妍也看到了那张纸条,也立马叫上绣娘们赶工,还好前面的时间也在赶制,一定保证婚礼当天能让新嫁娘穿上,宅子里的人几乎都动了起来,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真的在最短的时间里操办起了一场还算盛大的婚礼。
张长生知道为什么王廷寒突然这么急,因为王廷寒不想宋元修娶江凝雁这么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空有嫡女名头的女子为妻,所以在张长生送去了消息以后,就没有再收到王廷寒送回的消息,这次王廷寒提前时间跟皇帝说宋元修的身世也依然没有告诉张长生。
每个人有自己的私心他能理解,但是好歹男主也算是他养大的小崽子,比起其他人来说当然是小崽子更重要了,小崽子的心愿他一定要满足,况且这江凝雁可是原本的女主,他让女主的位份直接从小宫女变成了太子妃,甚至是以后的皇后,男女主的开局会更顺利。
他以后和小媳妇才能悠闲地去安度晚年,所以王廷寒提前,那他也先下手为强,在皇帝派来接太子的人前面先把太子妃定了,至于能不能真正变成太子妃,那就要看小外甥自己了。
果然让张长生猜中,宋元修和江凝雁婚礼后的第三天,就有一队人马在天羽山庄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宅子面前,恭恭敬敬地敲门进宅子,丝毫没有平时嚣张跋扈的态度。
开玩笑,这已经是太子了,要是没出什么差错,以后就是新帝,他们这些宫人不赶紧巴结上,不说以后得到重用,好歹混个脸熟,让未来新帝有事的时候能想起他们。
三天的时间里宋元修想知道的,张长生没有隐瞒都说了,宋元修心里很平静,他幼时想到的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寒舅舅还是像陈缺所说的一样,还好有舅舅,他的长生舅舅,这次他肯定不会像陈缺说的那样了。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领旨谢恩,收拾行李往京都赶,礼部已经在紧张布置太子册封典礼,到时候宋元修一到京都,稍事休息就可以直接参加册封典礼。
宋元修看来人态度不错,心情不错的大手一挥,宋小一给没人都递上了一个荷包,荷包才到手,宦官还没打开看,感受那荷包的重量就笑得只见牙不见眼,态度更是比先前殷勤了许多。
宋元修按照先前和张长生说好的,皇帝派人来之后,宋元修就先带着四个得力、用得上的人跟那些人走,张长生他们大部队随后就来,还有婚礼当天就改了名字的江凝雁,现在已经跟着张长生姓张,叫张巧岚,也是跟着张长生他们一起后来。
张巧岚心里从知道自己夫君身份的时候就很忐忑,她一直以为自己夫君就是一个有些财力和人力的普通人,家庭和睦有爱,可是新婚才几天,自己夫君的身份就变得高不可攀,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即使有了父母亲和巧巧妹妹的保证,她心里还是乱得不行。
还好这个时候岳芷妍来了,看见张巧岚的样子就知道她和夫君猜测的不错。
张巧岚站在阁楼的高处,开着窗户,双目含泪看着宋元修他们远去的队伍,精巧的帕子被捏在手里,一只手扶着窗棂,那小手上的骨骼分明,就可以看出那只手的主人心绪有多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