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群得道高僧,我当有什么了不起呢,原来也只是一群酒囊饭袋啊。”
这小东西抬眼看了看高坛上的佛像和圆觉像,冷笑一声道:“都说佛法无边,高僧有道,你看看你座下这都是一群什么玩意。一个个满口妄语,欺软怕硬,哪有半点僧人的样子。”
这家伙说着,目光落在了经阁的架上。
架上放着的一部部大部头经典,正是佛祖所赐的《大佛顶首楞严后经》。
“可惜了,没有充足的时间,要是时间管够,我也把这楞严经后经给他学上一学,说不准,我这假妖僧比你们这些真和尚学的还像样呢!”
这小东西轻慢地说着,从供案上拿了一盏酥油灯就往经阁上走。
就在此时,那维那竟然强撑着缓缓睁开了眼,口中喃喃道:“大……大胆狂徒,你……你是什么人,敢闯圆觉殿?不……不知道这是供奉佛祖宝经的地方吗?”
这小东西一愣,回过头来,顿时一副毛脸映入了维那的眼中。
“妖……妖族,你是妖?我怎么好像见过你?”
小东西咂了咂牙花子,低声道:“到底是僧首,没想到还能扛得住我这苦陀麝香。别人都能麻翻,你怎么就非要张口说这句话呢?显得你很与众不同吗?”
一边说着,小东西一边踱步走了过去。
维那虽然使劲撑着眼皮不肯睡过去,可全身软绵绵的,根本没有一点力气,眼见着这个毛茸茸的家伙逼了过来,只能蠕动着身体朝门口爬。
“呵呵,你觉得你能走得掉吗?”
这小东西径直上去,一脚踩在了维那的肩胛上。
虽然这毛茸茸的家伙个头不大,但架不住维那现在浑身无力,这么一踩,竟然更是一点都不能动弹了。
维那挣扎着翻过身,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这家伙,突然双目一闪道:“我……我想起来了,是你……白天的时候你也在无遮大会上……你是那来自南曼陀山的妖僧——苦陀麝精。”
这麝妖一怔,随即笑道:“看你长了这么个一个秃脑袋,原来这么没脑子,你啊,你怎么能认出我来呢?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墓坑啊。”
维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愚蠢。
这就相当于,你被绑票了之后,非要看一看绑匪的模样,和自寻撕票一个道理。
“不不,老僧……老僧我老眼昏花,什么都没看见,我谁都不认的……”
维那慌忙改口,可已经晚了。
这麝妖冷笑一声喃喃道:“本来不想杀人,可既然你都寻死了,我总要成全你。你丫,要怪就怪自己吧,你看看别人,直接迷翻在地,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
这家伙说着,一伸手,指尖上顿时冒出了一拍匕首一样的利爪。
“别,别杀我,佛祖不会放过你……”
那维那虚弱地嘶吼着,话还没说完,就被利爪直接扯断了喉咙。任督二脉顿时溃乱,死于非命……
小东西杀人诛心,宰了人之后,口中还哼着调子:“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今天奉了高人命,就算佛祖来了也逊三分……”
杀了人之后,麝妖一纵身,上了藏经阁。
这厮手里的酥油灯忽明忽暗,在架中来回逡巡,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了架当中的宝龛之上。
这是一方四四方方的莲花纹金龛,龛盒上不单单反射着金属之光,还有一种特别特殊的背光。
毫无疑问,这就是地藏道场最重要的佛祖生前的肉身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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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一纵身,将高悬的宝龛抱了下来,打了开,里面的则是一方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一号的玉函。玉函上有小小的封印一片,不过这难不倒麝妖,只见其嘘口一吹,这封印便自动掉落了。
“不就是死人骨头嘛,至于如此?”小东西咂着牙花子,将玉函又打了开。玉函的里面,竟然还有一座精致小巧的水晶塔,水晶塔的宝座上,正竖着一枚两厘米长左右淡白色的佛骨舍利。
“就是你了!”麝妖想着将此物从水晶塔里抠出来,谁料,此时这佛骨竟然砰地一声,射出了一道卍字法轮。多亏这麝妖激灵,否则直接被拦腰斩断了。
麝妖有些不耐烦,低声骂道:“妈的,竟然还有诈,吓了老子一跳。既然拿不出来,那就只能连你一起带走了。”
麝妖说着,将小小的水晶塔直接从玉函里拔了出来,塞进自己的怀里,转身就走。
这还不算,下阁之前,他手一抖,将那盏酥油灯扔在了架的佛经上。
这陈列百年的青卷老遇火便着,呼的一下,火苗已经窜了起来。
麝妖心满意足,翻身就要跳下去,直接离开。
可就在这时候,呼的一下,竟然莫名其妙的又来了一股风。而且,这小小风里,还卷着一股水汽,哗啦啦,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在了烧的经上,一瞬间,灭了。
准备离开的麝妖顿时皱起了眉头,这是所谓的局部有雨吗?这也未免太局部了吧。
“谁,谁敢躲在暗处和老子为敌?”麝妖虚张声势,吓唬道:“我知道你就藏在这殿里,而且,这风乃是妖风,你和我一样,都是妖族。现身吧。”
“啪!”
话音刚落,一个小小的身影一闪而过,就像是腰带是的,那东西猛地抽了麝妖一个嘴巴。
而麝妖也不是吃素的,凭着自己挨的这一下子,他马上捕捉到了周围气场的方向,反手竟是一记掌风。
轰隆!
气流的猛烈撞击之下,一个小小的巴蛇盘旋着落在了地上。这黑巴蛇虽小,但样子极凶,黑黝黝的斗眼死死盯着麝妖,看的它头皮有些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