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久多久没有流过眼泪
已经多久没被感动
已经多久没有感触
已经多久没有爱与情
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会注意到,仁慈博爱的师长仿佛成了有血无泪的资本家,在压榨和负罪变得永无止境的那一刻,在那把敬畏无比的剑指向祂们的那一刻,在她一次都没有回头的那一刻,在回头望见身后狼藉一片的那一刻。
一种莫名的寒心和悲哀几乎溢满了祂们的躯壳。
祂们不得不承认现实,时代的制裁已经到来,这种牺牲和代价是必然,垫在下面的血腥与泪水,终会要人去承担,总该有人去负责。
霜冰天冻,万年寒冰筑下的冰剑破碎,渗骨的寒气修改了天气地貌;水华天幕,朦胧而磅礴的细雨模糊了视野;雷枪三柄,刺穿天地的雷电囚笼;仙人的伤势未再复原,缠绕的死之力和灼热的火焰遏制了生命力的修复……
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单纯的刺击,正如最初,放弃了修习半生枪术做出最本能、最纯粹的一击,真人亦以掌化剑迎击。
一招一式,一念一决,审判的大山压在身上,最后的绝响为何如此漫长。
一弹指含二十瞬,一瞬含二十念,一念含九十刹那,一刹那含九百万生灭。不过须臾,千万念头迅速生灭。是因战局,我们无人可再战。是因时机,仙人强悍异常的身体素质和生命力必须一击击溃。是因思绪,万千之言不过沉默。
……
…………
………………
啊
啊啊
温热的,刺穿胸口的。
你知道你的剑已断。
虚晃的视线乱飘,你竭力把焦点聚集在那张脸上,得到五官一片模糊的图景,指尖的触点,你知道那是袖口上的锦绣,她今日穿的是墨色,当是竹纹,自某件事后,师傅日常的出行用料皆由我们来做,这竹叶其中一笔也出于你手。
“……”
“……啊啊”
温热的、暖化的,不断涌出的滚热终于流进了那个虚点。你仿佛回到了那说话都想不起的时候,一字一句的咀嚼,一音一调的调整,你最终吐出了你发出的第一个完整流畅的词,和大家临终无二的话。
“……啊啊真人……师傅……”
“……师傅……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