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社长,你新来乍到,改革力度这么大,就一点面子也不用给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留吗?”孔维觉得,没必要跟霍云初继续讲道理了,是不是真不见厉害的她就不知道哭!
别看霍云初年纪轻轻,做起事情却是下手极重,不留一丁点情面。
这样下去,尽早要出事!
“我尊重您是老前辈,所以您的职务职级保留,分管的工作也减少许多,工资不仅不少发一分还有增加。据我所知,以前报社所有人都没有拿过全额工资,但我保证定编定岗到人后,少发工资的事情绝不会发生。这一点上,郭西蒙科长恐怕要多操点心,把每个人的工资套改到位,不让大家受一点损失。不知道工作量减少工资增加的作法,还让您有什么意见?”霍云初看似回答孔维的问题,实际是夺权给郭西蒙,吓得郭西蒙大气也不敢出。
要知道,摄影记者在记者里面,也是排位靠后的,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做人事科科长呢!
“呵呵……工资增加,工资从哪里增加?从减少记者和印刷厂工人那里增加吗?还是从霍社长黑帮老大男友那里增加?你那贺总的钱,我们可不敢拿!”好一会儿,坐在一边的廖少勇见连十个心眼的孔维都败下阵来,于是终于开口。
“廖社长,您是行政编,是党员,特别是您还在党刊这一块工作,请注意您的措辞。我知道以前您是报社最有钱的人,因为广告这一块归您管。现在报纸改版,专门拿出两版给您做广告,比以前您东一条西一条的植入广告的作法更科学合理了,应该说您将继续是社里收入最高的人。我以为孔社长是常年工作惯了,让他休息一下他停不下来;但是您……大可不必对我报有意见吧?该不是您现在想跟孔社长比较,也想休息?我随时可以把您这一块的工作,调整给新晋升的几位副总编,他们全身上下都是力气,我相信完全能做好这一块的工作。”霍云初对于廖飞勇更加不客气地回敬。
原先,霍云初以为孔维这个“知识份子”最不好对付,毕竟他在报社多少,一直在做报纸。现在改版,对他工作冲击最大,而且削弱他在报社的实权,多少会让他有些不舒服。
没想到没动廖飞勇,他自己倒是跳出来了,还拿贺君山说事,真是为老不尊!
“霍社长!您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连潜龙县的水有多深也不知道,如果不是跟了黑势力贺君山,能从乡镇平地起跳到县里做招商局长?我说错了吗?贺君山如果不是黑势力,能把副县长李朝阳打成植物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心里真没一点数吗?如果李朝阳是个平头百姓,打了也就打了。你得罪了上面的谁,才会被贬到我们社里来,你嚣张个什么!正是因为我是党刊工作人员,才因为党性没有让这种消息见报。不然,你怎么走出去见人,你还有什么政治前途?”廖飞勇比孔维的城府深,以前之所以不跟孔维闹,不过是因为社里的事需要孔维做。
放眼望去,廖飞勇可是谁也不怕的,在潜龙也算是一霸了。他父亲以前也是潜龙县-记,然后在大市做过市长,再然后到了省公安厅做副厅长直到退休。他从小不好好读,一直在潜龙县混着,小事不愿意做,大事做不了,所以就找了报社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赚钱养老。
现在纸媒下行,但只要他开口让谁做广告,谁就拿钱消灾,也不计较这纸媒广告到底有没有用。
不想来了个不死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大刀阔斧改革改到他的头上了。
以前广告收益交百分之四十给报社,他个人可以拿百分之六十。现在霍云初虽然没动他的蛋糕,而且明面上还给他扩了版面,其实他个人只能拿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八十的钱全部上交给报社,用来发放事业编制人员工资。
去他妈的霍云初,她以为她是谁,把这里的几个人当三岁小孩子呢!
“现在讨论的是改版方案,如果廖社长有意见,我可以做调整。两个版面不固定把工作量全部压在您身上,发动全员所有记者拉广告,印刷厂工人也能参与进来,谁拉到广告百分之二十给谁。这样,您的工作量也减少了,大家的积极性也高了,估计您的抱怨也少了。还有,廖社长以后说话请注意再注意,毕竟您是官方媒体人,有些话不要随意下结论。如果您真有什么证据,可以据实报道,送到任主任手上签发登报,不要私底下以谣传谣。即使是公安厅家属,更应如此!”霍云初也不怕他们,直接把方案往桌上一拍,直接回击廖飞勇。
“你知道我是公安厅家属,还敢在我头上改革?你信不信我今天能把你打成李朝阳躺到i出不来!”廖飞勇真是气疯活了,直接从桌子对面踩着桌面冲过来就要打霍云初。
不料会议室门开了,十几个黑色西服的安保人员涌了进来,一把将廖飞勇按到了桌子上面。
廖飞勇平常嚣张惯了,倒也没见过这阵仗,当场吓尿了……
“哎哟,哎哟……黑社会社长打人啦,黑社会打人啦!”廖飞勇歪着头大叫,但现场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别演了,会议室昨天晚上我安排人布置了监控,任主任手上还有录音,毕竟咱们不是草台班子,会后还要整理第一次会议的会议记录。您的这些超水平发挥的言语,不知道任主任到时候怎么处理,如果您想加戏可以直接会后与任主任沟通。”过了近五分钟,待廖飞勇叫唤累了,霍云初缓缓开口,声音淡定且从容。
“霍云初,尼玛放开我!”廖飞勇虽然大叫着虚张申势,但是其实心里头虚极了,鼻涕眼泪一大把,完全没有一点形象还在哇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