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指着对面椅子上的购物袋说:“叔叔,傅瑶的包都旧了,差不多也该换了。”
傅瑶挂在椅子上的包包一下子成了显眼包,粉色的□□上金属褪色,皮面上蹭掉了一点点皮,还有那么几道细细的划痕。对比庄晴新的白色链条包,看着有些寒酸,不过价格上,傅瑶的包是庄晴的五倍。
庄郝杰从衣服是拿出一张卡给庄嘉怡,“吃完饭带着傅瑶一起去逛逛。”
庄嘉怡接过卡,“好,谢谢爸。”
傅瑶看了一眼庄晴嫉妒的脸,冲庄郝杰道:“谢谢,叔叔。”
……
那天庄嘉怡收获了一个新包,还买了一套新的舞蹈服,这都是因为傅瑶。
她回到家里就被庄郝杰喊进了房,一开口就让她努力和傅瑶搞好关系,适当的时候帮一下家里,家里好了,自己才能好。他还松开让她出国留学学芭蕾,而之前他是强烈反对的。
庄嘉怡沉默了很久,才应了一声。
一个星期后,她将傅瑶约在商场一楼,刚一见面,傅瑶就说:“其实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我和你说过,我也是跳芭蕾的,不过不怎么样,我妈……我哥一定要我在全国比赛上拿个名次,换了好几个老师,折磨得我要死,可是没什么进步,要是再不搞定,我可能要疯了。”傅瑶插着口袋靠在甜品店外面的柱子,眼睛盯着别人吃东西,喉咙吞咽,烦躁地磨了几下牙。
“和我来往对你有好处,你爸自不量力想做我家生意,可惜搭不上线,而你可以成为这条线,让我在比赛上拿到名次,我就可以让我哥拉你爸一把,我哥为了我能拿奖,这点事情还是很乐意帮忙的。”傅瑶看庄嘉怡没什么意动,又说:“当然,如果你见不得他们一家好,也可以吊着他,让他满心期待又好事落空,这也挺好玩的……老师我哥请的是最好的,你也一起上,我也会付你陪练的钱,你就当做个兼职,手里多点钱总没坏处。反正我急病乱投医了,你有这个实力,希望你能帮上忙,只要能在比赛有个名次,我就算解脱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可以找我,你考虑一下,给个答复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接近她。
“好,是不是只要你拿到名次就可以了,不需要第一名什么的。”
“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只要有名次就行。”
“那我要拿第一。”
傅瑶略微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还会提这样的要求。
“好,没问题,合作愉快!”傅瑶伸出手掌示意,二人击掌为盟,至此,庄嘉怡误入狼穴。
傅瑶一点都不喜欢芭蕾,虽然基本功扎实,但是跳起来没有一点灵魂和该有的美感,举手投足十分地凌厉,一看就十分违和,她更适合练武而不是练舞。她之所以跳芭蕾,是因为她妈妈喜欢,而她妈妈常常说:“只要你可以拿到名次,我就不再逼你了,学了那么久你总要交一张让人满意的答卷。”
傅瑶知道这不过是她的托词,我就算是达到了,她还是会给我下一张答卷,所以从不走心,没有什么精进。
可她妈妈突然走了,她和其哥哥都很伤心,但她哥哥像是魔怔了一样,非要完成妈妈的遗愿,让她拿个名次,把证烧过去给她看看。
她哥找了个住家老师在家里教她,时间,饮食和学习控制得很严格,她像个提线木偶,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就算她累得晕倒了,第二天还是照样训练,一口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这些她说她都还能忍受,但是他朝自己发怒的样子是真的受不了,太吓人了,半夜都会做噩梦的程度。
傅瑶很害怕她哥哥,而庄嘉怡也有些害怕傅瑶。训练不过关,她发脾气的时候,就像一辆还行驶得好好的汽车突然爆炸,猝不及防,心有余悸。而且傅瑶真练过武,有次她哥哥让人拿了一袋子苹果来,那个时候她练了两个小时正坐在地上休息,知道她哥哥给她拿了苹果,她喘着粗气从地上站起来,让她把苹果抛过去。
傅瑶将她一个个抛过去的苹果踢到镜子上,一个个砸烂,连墙上的镜子都砸裂,怨气颇深。她跟着她哥哥在少林寺待过,也学过跆拳道和柔道。她哥哥小时候是小刺头,长大了是个大刺头,小时候她跟着哥哥混,脾性相投,父母觉得这样感情好,虽然闹了点,也没怎么干预。十二岁之后,她妈妈开始觉得她长歪,不太像个女孩子,为了纠正她,才开始学一些女孩子学的兴趣班。钢琴古筝芭蕾法,前面两个和后面一个她实在是坐不住,所以最后只有芭蕾留了下来。
妈妈还在的时候,她哥哥还带着她逃过几次课,但妈妈走了,她哥哥就冷漠地按着她上课。
千辛万苦,傅瑶终于拿了个老六的名次,虽然是末尾,但总算有个交代,大家也解脱了。庄嘉怡如愿拿了第一,只要没人暗中操作,她拿第一是板上钉钉的事。
当天,两个人在电玩城待了半天,主要是庄嘉怡看傅瑶炫技,一看就知道没少在电玩城交学费,熟门熟路,又技术很好的模样,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她在哪,喝彩声就到哪。傅瑶本来就是鹤立鸡群的人物,那天她特别地光彩照人,生气盎然,其光芒盖过了亮人的庄嘉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