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斜阳浸染着无边无际的荒漠,一株枯萎的树下,站着一群等候已久的风之国使臣。
阿七瞥了一眼,发现里面参杂着几张熟悉的面孔。
——那几个人都是当年火之国发生政变时,参与过的知情人。
对方有备而来,看来此次的联盟条款并不好签。
稚姬的脸色瞬间惨淡下来,隐隐透着点苍白无力,但好在来之前有心理准备,只一瞬她就收敛起了那些不自在的情绪,重新振作起来,示意使臣们继续带路。
宁次看见了她的不对劲,他不动声色地往她身侧靠近了些。
再之后,应对方的要求,稚姬一个人去会见了风之国的大名。
直至天黑,她才在武士们的护送下回来。
彼时,阿七坐在院子的沿廊下百无聊赖地练习投掷手里剑,她像是没有听见稚姬的脚步声似的,从指缝中射出的锋利金属势如破竹般,将暗夜的寒风劈开,笔直地没入标记着红心的木桩之中,矢无虚发。而站在院落一角正在练习体术的黑发少年倒是反应很快,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手掌上的蓝色查克拉应声熄灭,宽大的白色衣袖带起的风轻轻拂过脸颊旁的黑发。
“大人,”他转过脸,态度恭敬,“您回来了。”
他习惯性地略低头,可余光并没有挪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稚姬,似乎想要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稚姬很好,鬓发和妆容都没有任何改变,衣物一丝不苟。
阿七应声收起了手中的利刃,站起了身。
顾不得和宁次说话,稚姬胡乱地点了点头后,提起裙摆掠过少年的身畔,和阿七并肩往屋内走去,她压低了的声音里是浓重到抹不开的郁卒:“今天我见到了风之国的国主,他……还是想要与火之国联姻。”
表面上是冠冕堂皇的联盟协议——背地里两人早已势如水火,更别提夹杂在两人之间当年那一桩随时会爆雷的旧事,当年兄长的以死顶罪,此刻并不能安稚姬那颗慌乱烦躁的心。
唯有阿七。
只要站在阿七身边,她仿佛就重新找回了主心骨。
于是,不待阿七开口,她就重新吸了口气,镇静道:“我妹妹虽然尚且年幼,但也不是没到年纪,只是就这样答应了对方的请求,一回想起来总觉得就无比憋闷。”
“那就不要答应好了。”阿七微笑着提出建议。
稚姬诧异地瞪圆了眼睛:“那风火两国多年来一直维持着的联盟一定会因此破裂的……这个后果太过沉重,阿七,我不敢想象,也不能这么做,你懂不懂。”
“那么,您甘心吗?”
“你说的什么话,”稚姬蹙眉,“我当然不甘心。”
阿七:“没有风之国,可以有水之国、雷之国,大人不必拘泥于此。”
稚姬有些担心:“可是从未破例……”
她的心思阿七都懂,不必多言,她也觉得风之国这个随时会爆炸的雷放在自己身边很不安定。
她凑到她耳畔:“不会的,因为风之国和火之国都将是您的。”
稚姬半晌都没有说出话。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手已经死死地抓住了阿七的腕骨,清瘦的脸颊在思想斗争中变得愈发凝重苍白,最后染上了一丝诡异的红晕,才哑声道:“是,我明白的……我都知道的,就这么办吧。”
夜晚的凉风吹散了她的话,阿七用力地反握住她的手。
“别怕。”
***
风之国的任务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第二日,阿七成功和木叶众人会面,纲手姬派遣给她的那位助手也已经顺利抵达,从几个精英上忍身后绕出来和她握了握手。
他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气质儒雅:“大人,初次见面,我的名字叫雾岛孤月。”
沙漠里的阳光总是格外刺眼,风中也带着点灼热的气息,阿七用手挡在额前,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这个青年一阵,才缓缓递出手,“的确没见过,初次见面,宇智波七。”
两人礼貌性地握了握手,一张纸条在众目睽睽之下由孤月的手中转移到了阿七的手中。
——里面记录着宇智波斑曾遗留下的痕迹。
下一瞬,两人松开手,又恢复到了疏离的模样。
风影是个不苟言笑,真实性格却意外有些腼腆的红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