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依然坚定不移地坚信着自己的判断，“绝对不可能！我宁愿用十个，不，一百个！一百个弯的Alie换回一个直的杨编！……等等，杨编是弯的？难道……那黄毛……不会吧……”
“嗯，你说的很对。”妍妍沉下脸来认真道。
“杨编和黄毛真是一对？！”我眼睛瞪的像铜铃。
“Alie真是弯的。”
“……”
整整一天，除了给我分配工作以外，妍妍就一直在给我科普职场关系，但我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除了今天见到的这几个人以外她提到的其他人，譬如什么“醉里看花”啦！“北渚有橘”啦！我除了这几个比较好听一点的花名以外是啥啥都没记住。
妍妍越是科普，我越是在脑海里不停回荡前一天晚上藤学一说过的那句话，“一个单位里哪个人特别着急挽留你就说明那个人着急离职赶紧找替补！”
于是我脱口而出，“你不会是要辞职吧？”
我这么一问，妍妍反倒是被我问愣住了，那模样就好像我挥着小铲子直接挖掘出了她心脏里埋藏多时的大秘密一样。
她咬着下嘴唇愣了一会儿，然后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不说话了。
我一看她不说话，我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我的个乖乖，藤学一你这个天杀的乌鸦嘴，不会这么准吧！我还真是她给自己找来的工位替补啊！
我想起之前在求职软件上面看到有个求职者面试财务，到了一家金融公司面试通过直接入职，上午入职，下午财务部会计连着离职了四个。我记得我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整个人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看到动物园里鸭嘴兽雌雄同体能自己生蛋。但我始终觉得那是一种小概率事件，甚至我愿意把它想象成摆拍或者自己编的段子，我万万没想到啊！这种事情能落到我头上！这可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萝卜挖走只剩坑。一坑一个不能少，挖新萝卜填老坑。
此时此刻，我承认，我被震撼了，我承受着理智和离职的双重折磨。
理智告诉我，这家单位工资高待遇好，我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好不容易挤进来的，这年头有个单位能踏踏实实上班不错了，能在大城市有个落脚之地多么好，我就是这个城市冉冉升起的一颗希望之星巴拉巴拉巴拉……
离职告诉我，跑！赶紧跑！驾着筋斗云跑！人家都赚的盆满钵满走了，最后扔下一堆烂摊子给你。你不是希望之星，你是纯纯大冤种。
就这样，我在上午吃够了瓜，而在下午，我内心倍受煎熬。仿佛这是我吃上司的瓜的报应一样，一整个下午我的心乱如麻。
我呆坐在工位上看着妍妍之前创办过的范例杂志，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就被妍妍通知说，“建国，你可以下班啦。”
“啊？我，我因为表现不好被开除了吗？”我一拍桌子腾地站起来，我的表现甚至有些过分地喜出望外。
“不，我的意思是，五点了，你可以正常回家休息了。”妍妍坐在工位上仰头看着我。
“啊……”
“怎么？有点失望？”妍妍起身背上一个漆皮小包，“你住在哪儿？一起走吧。”
“没，没。”我将桌面上的东西往自己的背包里胡乱一塞跟在她身后走去电梯间。
电梯直上直下，一楼的大厅里仍然还有手握着薄薄简历排队求职的男男女女，这座大楼就像是独立出整个城市的一个独立的小王国，不夜城。总有人到点下班，也总有人熬夜不止。高跟鞋声嗒嗒嗒，键盘声嗒嗒嗒，交汇演奏出单独属于这个小小王国的顶级乐章。
“是Cherr点名要录取你的，”走出旋转门分别的时候妍妍朝我回眸一笑，“加油呀王建国，你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