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点头表示同意,但不能排除黄世镜遇险的可能,她向黄员外问了黄世镜的人际关系后准备将他们召来盘问一番。
一个衙役突然道:“大人,提刑官阮维求见。”
赵明月嘱咐几个衙役去寻找黄世镜的几个朋友后,提刑官阮维就走到了堂前。
一看阮维就是赶路而来的,他穿着粗布长衫,是个中等体型的男人,岁数稍大,五官平平,唯有一双眼睛释放着浩然正气。
阮维不拖泥带水地与赵明月寒暄,他开口道:“赵县令,现陆续收到阜州的多起失踪案,失踪的人皆是及冠的年轻男子,家里富裕。
他们失踪前突然执着于修仙之道,卷走家中多数金银珠宝后失踪……”
“什么!”刚要离开的黄员外听到了失踪案中与自己孩子熟悉的经历后不顾礼数地打断了阮维的话,“难道我们家世镜也遭人杀害了吗……”
黄员外闻言整个身子瘫软,直直地栽在夫人怀里,旁边的几个衙役见黄夫人支撑不住,很快上前扶住男人。
阮维本就紧蹙的眉头不禁蹙得更深,在他额头留下深深的沟壑。
“赵县令,得让黄员外留下配合调查一番。”阮维快速开口道。
他顿了顿,继续接上刚才被打断而未说完的话:“在我们调查中发现,一个失踪人士给好友写信时提到过潭县,在下特来此地调查,希望赵县令能助在下一臂之力。”
赵明月也觉得事情实在是太巧了,她观察了下黄员外,男人面如土色,意识不太清醒。
赵明月对黄员外刚才的描述记忆犹新,她便替黄员外复述了一遍事情的发展。
复述完毕后,赵明月紧紧追问道:“阮维,和阜州多人失踪的案件有无相同点?”
阮维沉思了一会儿,慎重地点点头道:“几乎可以并案一起调查。”
黄员外此时幽幽转醒,他踉跄着步伐跪倒在地,猛然磕头道:“求大人们救救我儿……”
赵明月展开黄世镜的画像给阮维看,她犯了难:“还需要张贴黄世镜的画像吗?”
阮维几乎是立刻决断道:“不能张贴画像寻找。若凶手真的在潭县中隐藏着,在看到画像之后必定会打草惊蛇。”
黄员外怔住了,他声音沙哑地问道:“阮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儿子他……”
“凶多吉少,”阮维以自己以往的经验冷漠地评价道,为了稳住黄员外的情绪,他又说道,“为了将凶手绳之以法,您千万不要声张此事。”
“继续找,但很快你们要放弃这个行为。”
呆在一旁的赵明月这时开口,黄员外一家来报案的事不知已经被多少人看在了眼里。
完全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赵明月的授意下,官府和黄家要找失踪的黄世镜一段时间。
黄员外忍住了泪水,他想不到前些天还鲜活地出现在他面前的儿子可能已经遇害了,早知道在儿子迷恋得道的那一刻他就该阻止儿子。
黄员外一家走后,赵明月给阮维介绍着潭县的各处道观和寺庙。
“白云道观,在城外偏僻之处,但总有大量钱财进账。”
阮维伸手点了点竹简上白云道观黑色的字迹,得道成仙,也像是道教的说法。
很快,他们确定了调查的顺序,先去找黄世镜的几个朋友了解黄世镜失踪之前的近况,再出发去白云道观。
赵明月换了一身低调的淡紫色纱裙,她和阮维往门口走去。
走着走着,阮维突然以极力推荐的口吻说道:“赵大人,在下刚刚受了一少年指点才到了衙门。
他十分聪慧,还等在门口呢,说是等家人,我看可以将这少年收入衙门,成为提刑官也不错。”
“明月。”
赵明月马上就知道了阮维口中的天才少年是指谁。
少年站在杂乱的枯枝下朝她招手,枝头已经长出了些新叶,犹如他眼瞳中不断涌现的春意。
燕殊脸上笑容热切,带着热恋时一刻也不愿与恋人分开的心思,他一直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