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驾驶的那辆汽车黑匣子显示,一瞬间时速飚到了三百码。
她们演的太久了,到后来都骗了她们自己,以为她们爱的真的是乔衿予这个意外,但她们又是怎么做的呢?她不信真心,她也不去试探真心。
所以在异国他乡遇到了林羽后,她一反常态,不接受也不拒绝,因为她了解林羽的个性,不到非必要的时刻,他绝不会和她捅破,因为他十分熟悉进退的尺度,至少在乔衿予这里是这样的。
回到家,院子里站着一个人,之前和月月吃东西的地方已经被清理干净。
听到声响,他回过头来看,乔衿予别眼看别处,“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哦,”她没有上楼去,支在院子靠门的地方,问他:“还有事吗?”
一副赶人的模样。
“谁惹你了?”她瞧着有点消沉,有点不高兴,周川觅也没有上前,始终站在那个地方,一瞬不瞬,低垂着眼专注看她。
“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要休息了。”
她很坚持,周川觅换了个思路,“上次约好明天去市里,你预备几点出发?”
她差点忘了这件事情,但她现下不想和他同行了,于是敷衍说:“不知道。”
她不想再等,道了句晚安自顾往楼上去。
身后的人紧追着她不放,乔衿予加快速度想把他甩在门外。
她忽略了男女力量的悬殊,很多时候她都忽略了,她常常不自量力且不自知。
他没有费多少力气顶开了半开着的门,乔衿予捏着门把手,不许他进来。
“跟他有关?”只是疑问句,不带多少情绪起伏。
自从她上次取了戒指,他现在每见她一面,就会下意识首先去看她的左手中指。
现在,那里空着。
“我很累我要休息了,有什么明天再讲。”她始终拒绝沟通,周川觅眼神变了变,他默了会儿,再开口,声音冷下了几度。
“乔衿予,我需要一个解释。”
她开始自暴自弃,转身进屋放下了东西,抱着睡裙进了浴室,他喜欢堵门就让他堵好了,随便他,她拿他当空气,当不存在就行了。
她洗完澡出来,那个人还没有走,目光黏在她身上,她往那里移动,他就跟着看那里。
乔衿予只觉得苦闷又怅然,她连护肤水都没有拍,关掉灯认命上床躺下。
夜里很安静,连他的呼吸声都可闻。
乔衿予感觉外面的那道视线还在自己身上,她半撑着身子去看,不期与他四目相对。
几分钟后,她平躺下,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你过来周川觅。”
他带上了门,走到床边后,她喊他坐下。
然后他听到她叹了一口气,这是个不好的信号,乔衿予应该是娇蛮跳脱,无理取闹的。
她眼里凝着释然,她每说一句,周川觅心就往下沉一分。
“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或者说你也真心爱着我,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就必须得和你在一起吗?你缺了我你的世界就不能转了吗?不是这样的,首先我们都是独立的一个个体,首先是我们自己,我希望你能明白,志愿者那个应该也快结束了吧,我和你也应该恢复原状,而且你也不亏了,该做的不该做的,我和你这段时间都做了,就不要再互相打扰了。”
她伸手越过周川觅的腰际去摸床头柜的东西,几番摸索后,她收回了手。
又拉开了他右边的裤口袋,手掌兜着一个东西往里抖了抖,确认已经扔进去了,她慢慢缩了回去。
周川觅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戏演够了,这个还给你,你也不要再过来找我了,不然我真的要嫁不出去了。”
他有预感,如果他今天就这么干脆地走掉,哪怕只是出这个门。
她一定会把他从她的世界踢出去,她一定会。
“我确实说到做到了,乔衿予。”
“找机会去看你,每半个月看你一次。”
她心口发紧,不自主抱住了手臂。
他的声音很平静又富有磁性,但说的内容却让她战栗。
“你在勃艮第躲那场飓风的时候,我也在,有人送了你直飞诺曼底的机票,你当时隔着机舱门用法语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葱仁谷的滑雪公园,有个泰国人不正确佩戴雪具,连累你摔倒却倒打一耙勒索你,滑雪场老板向你介绍了一个专门处理纠纷的朋友,因为我有时候忽然的关心十分冒昧,麻烦解决后你立马拉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