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袄下意识地瞥向梧生,殊不知这一举动恰好被景凝捕捉到,红绸猛地一分为二,另一抹飞快窜往反方向,毫不犹豫地缠住梧生的脖子。
景凝看也不看他一眼,漠不关心地旁观着周围人的挣扎,听到脚步声,她侧了侧头,见恶瘟神光明正大地挪到身后。
“早在我说话的时候你们就应该听劝,这下好了,这不是活该嘛。”点完马后炮,他还不忘煽风点火,“你看,他们还不服气,这不是硬骨头,这是贱骨头。不见棺材不落泪,该多给点颜色他们瞧瞧。”
“哎呀哎呀,白发小哥冲过来了,他好像想杀你。怎么办?要不我给他让个路?”说着,恶瘟神真给玄衣让了路,对方赤红着眼睛杀近,眼见着就要得逞。
红绸半路杀出,原以为它是护主心切,恶瘟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成想它直奔面前,拦腰把自己拉回原位,结结实实地吃了玄衣一招。
恶瘟神跪倒在地,呕出一口老血:“谢景凝你大爷的!”
等他抬头,玄衣已经被景凝牵制住。她笑盈盈地踩住了对方的手,慢慢地碾压,很是无奈道:“我只是拿了你哥的面具,非得缠着我不放。看来是上次的教训没吃够,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多管闲事,让你长长记性了。”
红绸压制着玄衣的手脚,景凝的手探到他的耳后,“撕开你的皮囊,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
玄衣万分惊恐,撕心裂肺:“住手!住手!住手!”
“慢着——”
闻声,景凝收了力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玄衣大哭不止,“你没死怎么不告诉我……”哭着哭着他骤然变脸,抓着面具碎片骂道:“你个王八羔子,没死不早出声,老子痛死了!”
恶瘟神眼尖,一眼瞟到碎片上的字,他看了看那张陌生的脸,念道:“许——悠——”
“长得这么丑,怪不得要戴面具。”
“……”
受到三道目光注视的恶瘟神嚷嚷道:“怎么了?不丑戴面具干啥?有病?”
许悠缓声道:“那你怎么不戴面具?”
“我没有那玩意。”恶瘟神恍然,厉声道:“你骂我丑?”
“啊——”
玄衣捂着下颌处泣泪痛斥:“我哥都出来了你还欺负我!”
“好恶心。”景凝果断放弃折磨他,颇为鄙夷,恶瘟神同样是一脸嫌弃,“一个大男人跟娘娘腔似的。”
“恶心吗?恶心就对了,老子就是要恶心死你们。”玄衣抹掉鼻涕,哈哈大笑。
周围的人所剩无几,纷纷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出乎意料的,景凝竟说了好。语气一转,她继续说道:“不过,现在由不得你们,也由不得我了。忘记告诉各位,我请出来的是曾经枉死在这片大地上的人,他们尝过了甜头,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那几人脸色大变,来不及逃跑,那东西又来了,伴随着地动山摇。
过了一会儿,景凝总算想起了梧生,召回红绸,“真是失礼,我居然不小心把你给捆住了。”
梧生摸了摸喉结,那里有一处勒痕,他说:“没关系,不是故意的就好。”
“当然了。”景凝笑:“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话说,如果我是故意的也没关系吧?毕竟你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恶瘟神惊耳骇目,“比我还不要脸。”
梧生停滞片刻,道:“没关系。”
话音刚落,山下传来动静,远远望去,那是一片滚动的风尘,似乎是人为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