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府压根不信谢长安的鬼话。
然而很快,他就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谢长安花了几日时间,让佃农收割了所有水稻和棉花。
每一亩水稻和棉花都称了重,统计了亩产。
这几日里,宋知府虽说不是一直在田庄盯着,却也安排了人替他看着。
还特地查看了统计出的亩产。
虽说其他几处田庄的亩产都比不上谢家庄,却也远远超出了附近其他农田。
所有亩产统计下来,水稻最低也有四百多斤,而棉花最低也是两百多斤。
宋知府激动得每晚睡觉都会笑醒,白日里走路双腿都在发飘!
他迫不及待想写折子进京报喜,不想忠勇伯竟特地叮嘱他莫急。
还说要给他惊喜!
只是眼看着水稻和棉花全部收割,他也没看见忠勇伯给的惊喜。
宋知府心中不停犯嘀咕,还是经人提醒,才想起谢家的田庄里不光种了水稻和棉花,还种了黄豆!
哦,棉花这个称呼还是忠勇伯提的。
想到那些棉花,宋知府就有些坐不住。
于是他直接去了谢家庄。
谢长安原本在城里买了宅子,不过这次回来,他又住进了谢家庄。
就连顾流光也没去住宋知府特地收拾出来的行宫,反而厚着脸皮住进了谢家庄。
只是这次,他没能住进谢明月的院子。
谢长安给出的理由是,他和谢明月尚未成婚,于礼不合,会让人说闲话,损害谢明月的名声。
顾流光觉得他就是在胡扯!
明明当初他和谢明月就是住的同一个院子!
而且他们明明在乡下已经成了婚,谢长安居然反悔不认!
实在是过分!
宋知府一到谢家,就敏锐地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劲。
但他还是厚着脸皮见了谢长安,还迫不及待地问他:“伯爷打算何时收割那些黄豆?下官来的时候顺便看了看,那些黄豆已经熟得差不多,可以收了!”
收黄豆都是连株拔起,晒干之后用连枷拍打,就能让豆荚爆裂,滚出里面的豆粒。
这时只需将脱粒完的干枯枝株挪开,地上的便全是黄豆和破碎的豆荚皮。
宋知府此刻心急如焚。
要知道,豆株拔出到晾晒干,可是需要好几日的功夫。
等黄豆脱粒完才能统计亩产,这迟一天收割,就要多耽误一天。
让他如何不急?
再看谢长安,竟还一脸淡定地喝着茶。
宋知府顿时心头火起,忍不住问道:“伯爷难道就一点不急?”
谢长安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这有什么好急的?豆子又没干枯,就算再等几天,它也不会直接爆壳掉在地上。急什么?”
宋知府:“!!!”
你了不起!
你清高!
你已经封了忠勇伯,又是汉王殿下的岳丈,你当然不急!
可老子急啊!
老子还等着写折子跟陛下报喜呢!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再次问道:“伯爷之前说,要给下官一个惊喜,不知下官何时才能看到这个惊喜?”
谢长安摇头叹气,秉着不浪费的原则,一口喝干了盏中茶水,这才放下茶盏说道:“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随我来吧。”
宋知府闻言一喜,下意识跟了上去。
只是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不对劲。
谢长安这是要带他去地里?
水稻和棉花不是都收了吗?
他们这是去做什么?
难不成,谢长安终于打算收黄豆了?
宋知府兴奋地加快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