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剧情是在丧期中,为了家中三少爷的仕途,决心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张侍郎家的奸生子,用嫁妆进行所谓利益的交换。毕竟在这个世道,官商合作已经算是常事了。
可明目张胆的贿赂,那怕是在这个战事不断地乱世里也是行不通的。于是那些官宦人家,乃至商人都善用女儿出嫁的嫁妆来进行合理行贿,寻常人家见了还得夸赞这户人家当真是把女儿放在手心里的。
从前若是沈喻川在,倒是能嫁给张家的所谓的妻生子。可现在他死了,就算这沈家是皇商,是现领内府帑当差办事,嫁给张家的奸生子也是没人能说的。
指不定还得庆幸,能让你一个商户之女当官吏家的正妻,而不是什么妾室,你就该烧高香了。
更何况她现在可还背着害死兄长的罪名,名声早就大不如前了。
在小说中,这沈家二小姐拿的是瞧不起奸生子,不愿在丧期嫁人,誓死不从的剧本。这下好了,可真就莫欺少年穷了,他在三年中高中榜首,连中三元,甚至最后直捣黄龙成了皇帝,坐拥后宫佳丽。
成功从户籍都上不了的奸生子,逆袭成天皇贵胄。
木门上传来咚咚的响声,管事嬷嬷越发着急了,开始拿大公子来压人了,“二小姐,您何必这般不通情理呢?”
“大公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如今也……”
霍恒的剑柄也碰了碰木门,叮嘱道“莫怪臣僭越了。”说着就要推门而入,倒是这红色的木门先行被打开了。
沈宴如手臂上也绑着白麻布,抬眼看着一身盔甲的霍淮,实际上总是忍不住看着管家嬷嬷手上的那碗黑色汤药,这种恶意值在90以上的东西,到底是怎么被熬出来的。
这药名义上是治病的,实际上只是为了防止在丧期与那奸生子有子嗣,就成下了水银的汤药。可是这柿子蒂水喝上些日子,也能生效,怎的会变成水银了呢?
这家中的嬷嬷恶意值再高,也绝没有这样的胆子,定是有人在背后谋划。
看来嫁给那奸生子,在这沈府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吗?
这要是在从前,这两人,从来都是她用来让系统升级的工具人罢了,如今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徐徐图之了。
“嬷嬷是真忘了。这家里到底谁是主子了,我可不跟我阿爹一个姓。”管家嬷嬷听了这话,眼神一动,有那么一瞬间的怯意,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霍恒躲开了沈宴如的眼睛,而是选择看去了她的手,上面狰狞可怖的伤痕依旧清晰可见,仍然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有多么可怕。
心中的恨意骤然上升,【恶意值上涨十分。】系统无情的播报声音,让她无端烦躁。这霍小将军又在揣测些什么?
不过既然知道了这药里有水银,还是要好好利用一番。
正是冬日,冷风如刀,草木凋零,院子里的婢女们都穿起了厚厚的袄子,个个都低着头,生怕自己被搅进这场祸事中。
“嬷嬷,从前都是有婢女帮我尝药,如今她也犯了病了,怎么你来代劳不成?”
霍恒端过嬷嬷的汤药,递到我的面前,语气强硬绝没有回转的余地,“还请二小姐吃药。”
不行,不行,一定要忍住把汤药泼到这厮脸上的冲动,看着这人的恶意值,就知道这人不会是什么善类。就这么想让她死吗?
就她现在这莫说是弱柳扶风,更是迎风就倒的身体,喝了这恶意值90的汤药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沈宴如一步步后退,直接退到了门面上,难不成只能喝了这掺了大量水银的汤药?
“大人,你知道这汤药里有什么吗?”
“自然是治疗二小姐的癔症,喝下去自然会痛苦了些。沈大人可是受了那么大的苦,难不成作为妹妹的还没有胆量喝药吗?”霍恒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全然不顾面前这人的面色有多苍白,仿佛这药真是什么治病的灵丹妙药。
沈宴如却抖擞精神,上前一步,两只手握住了那碗汤药,同时也握住了霍恒那双白净纤细,但长着老茧的手,这让她手心有些痒。
霍恒的身体骤然收紧,指尖也泛着红色,眼睛不由得转向了别处。
“听说,在军中霍小将军与哥哥十分交好,就连喝的汤药,也要替哥哥先尝一尝。”
“我是哥哥唯一的妹妹,小将军就不能替我先尝尝吗?”
她要借这霍恒避开这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