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双非常英挺的剑眉,让他过分美丽的脸上少了女气,多了些肃杀。
一个娇柔的声音:“表哥,你要给谁板子呀?”
一个美丽的少女掀帘进来,笑语嫣然。
关天锋“哼”了一声:“佩罗,你真是胡闹,带我娘来这个苦寒之地做甚?”
其实饮马牧场未出边关,气候适宜,并不是什么苦寒之地。
关母微笑:“你别怪她,我自己要来的。”
佩罗委屈:“表哥,是舅妈非要来,我也拦不住。我们都听说你受伤了……,还有人说你和不戒门斗起来了。”
关天锋看她一眼,她不敢再说什么,眼泪在眼眶打转。
关夫人忙说:“是啊,天锋,你受伤了?现在如何了?为什么要让他们瞒着我?”
关天锋笑笑:“只是擦了点皮,又不是什么大事。江湖上哪有不受点皮肉伤的,早就没事了,否则我怎会来牧场巡查?娘你就别担心,这里防卫不严,我明日着人护送你回去。”
佩罗:“表哥,我们才到,你就赶我们走,好歹你陪陪舅妈几天,她一直都担惊受怕的。”
关天锋英挺的眉一挑:“后面还有帐子,你去休息,明日再说。”
佩罗不敢再说,委委屈曲的走了出去。关天锋也不看她。
帐中空寂下来,关夫人看着他,泪光一闪:“锋儿……``”
关天锋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挨着她的膝头:“娘,你是不是很烦闷?等我有时间就多陪你。你要是烦闷我就让佩罗陪你去江南庄园游玩,这样的地方以后你就别来了。”
关夫人叹口气:“我也曾是武林之人,哪里有这么娇弱?虽则这些年武功落下了,但这点奔波,也不算什么。我只挂心你在外,武林诸多风险,常有不测之事,你又年少,我怕你冲动之下,有什么意外,那娘我也不能活了。富贵荣华,又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场烟花。”
关天锋不答,转而说:“娘你要是烦闷,等春日,就让佩罗陪着你去江南,我在江南给你建了一座别居,很是雅致。江南春日的美景,是极好的。”
关夫人叹息:“锋儿,你和我都清楚,我们欠他们的。现在又何必如此糜费……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我们将来就去隐居,不理会这些事。”
关天锋脸色微变:“娘,不要说了。我们不欠任何人的,这个世道本来就是能者据之。若非是我,府里早就没落了。我,我自有打算。”
关夫人见此,叹了口气:“好,我不说了。你,你心里有打算就好。”
母子相对无语,一时有些寂静。
好一会儿,关夫人拭了拭眼角,收拾心情,拉住关天锋的手,摸摸他脸:“锋儿,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心有盘算就好,是爹和娘对不起你……让你,让你这么小,就担了这么重的……”
关天锋含笑:“娘,我很好!我就愿意活成这样,这样肆意的活着,哪怕受伤死了,也不觉得后悔。这样才不枉一生。”
关夫人泪水盈盈,捂住他口:“不要说死,你得活着。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娘不拦着。但要好好活着,你别说这些,剜娘的心。”
关天锋低沉:“是。娘你别担心,我武功好着呢,也没几个能要了我的命。我当然要好好活着,向天争命。娘,你知道的,如果真的象你希望的那样与世无争,我们现在连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哪里不险恶呢?现在这样就很好,至于将来,我们走到那里再说!”
他平静叮嘱:“娘你明日就回去,不久后,我要去西域,可能要几月才回。那时我就回长安,以后就都好了。”他眼中寒光一闪就收,眼眸深了深。
关夫人倒不吃惊:“是要去不戒门吗?”
关天锋点头:“这本是议定了的。”
关夫人点点头:“江湖传言多有谬误,这不戒门倒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门派,说是域外门派,倒不如说是域外之国,只是没有立国而已。虽则传言大不戒修罗王凶神恶煞,倒也不必如此做想。但凡门派或着国家,都会有定规,反而不会乱来。你只要小心行事,无论成与不成,倒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关天锋:“是。这不戒门倒是有趣,有西域之主之威,倒不立国,反而更重武林身份。域外多有稀奇纳罕之事,倒也不必以我大唐惯例来看。”
母子商谈许久,关夫人才被送回另一个帐子歇息了。自有侍女忙碌伺候。
饮马牧场虽有翻新,但也没有来得及建主家居所,原主家也不会来此,即便有事,多是派管事来。仅有的屋舍也都是管事杂役所居,关天锋自不会居住,就在野外搭了帐篷暂住。
目送母亲远去的车影,关天锋:“妙戈,安排下去,明日启程。”
一个青衣少女闪身出现,轻甲蒙面,拜倒在地:“是。”
关天锋:“ 天道刑杀他们来这里大概要多久?”妙戈:“三天足够,三位尊者脚程很快,千里路只需几日,已经在路上。”
关天锋淡淡一笑:“如果三位尊者来了,就请他们自行前往西域。”
妙戈迟疑:“婢子以为,三位尊者固然武功高明,但前往西域之事,反而是勇武健儿更为合宜,三位尊者天下杀手为最,倒不见得适合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