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颖对这位客人是有点儿印象的, 以前她摆摊的时候,这位客人就买过几次她的卤味,那么多客人中,她能对这位客人有印象,一是因为他差不多每一次都是背着一个或者两个大盒子,这在人群中就挺特立独行的。
二也是因为他容貌比较有特征,气质也挺独特的。
但,杨舒颖以前真的没有觉得这是个什么坏人,恶人,最多就是个独来独往,性格可能有些阴郁的音乐家。
总之就是个合法公民。
可是现在,杨舒颖不确定了,因为他看着姜子戎的那眼神太复杂了,太矛盾了,杨舒颖看不懂,不知道是好是坏?
以姜子戎的身份,他所有交集的可能就两种人,一种就是穷凶极恶之徒,一种就是受害者。
虽然杨舒颖有些看不懂这位客人的眼神,但她更偏向于他是被姜子戎救过的受害者。
“那个,越……越黎叔……越黎先生你怎么了?”姜佑笙发现这个越黎盯着他们,一动不动的,他很莫名其妙,于是开口询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最后选择了“先生”这个称呼。
姜佑橙也侧头看向了越黎。
姜子戎也顺理成章的看向了越黎,“这位客人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越黎看着姜子戎,一向平静的眼底,此时激动的情绪,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可惜,姜子戎并没有认出来越黎,毕竟,九年前的越黎才十岁多,还是一个小男孩,而现在的越黎已是一名青年,再者,当年姜子戎把越黎从被泥石流淹没的车里救出来的时候,越黎浑身都脏兮兮的,后来去医院里看他的时候,越黎又半个脑袋,半张脸都被纱布包裹着,姜子戎现在认不出来他,才正常,认出来才有鬼了。
越黎现在的心情无疑是激动的,他一直都想再见见当年那个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的人,小时候不懂,但长大了,他看了很多相关的资料,还有一些国内国外的相关资料,才知道当年,那种情况下,那个军人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在救自己。
不管他当时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他这条命都是人家救的。
“九年前,六月初八,悟市山区公路上的山体滑坡,泥石流,你,还记得吗?”越黎双眼紧盯着姜子戎。
姜子戎被特殊训练过,反应力和思考速度都异于常人,他很快就想起来了,九年前,六月份的遇到的那件事,那个时候,他还是一名普通的士兵,跟着班长巡逻的时候,发现了公路上的情况,他就跟班长,往上面打了报告,然后过去查看情况,但班长比较倒霉,被泥石流砸伤了一条腿,其实是,泥石流滚下来的时候,班长先推开了他,要不然班长也不会被砸伤了,不过好在,班长的腿没什么大碍,事后也养好了。
当时黑灯瞎火的,要不是那个孩子自己没有放弃,一直在求救,他和班长不一定能发现那泥石流底下还有一辆私家车,毕竟当时情况太恶劣了,还下着雨,刮着风,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第二次山体滑坡。
但既然发现有幸存者,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救的,于是他和班长徒手挖开了那些泥石流,当时情况太紧急了,要是再来一次泥石流,车里的人必死无疑,他们没有时间等救援队了。
他记得当时,他和班长的指甲盖都挖翻了,私家车里,是两个人,一个小孩,另一个是司机,司机已经死了,他们把小孩从车里救出来了,没走多远,车的上面山体上又发生了泥石流……
回忆一幕幕从脑子里划过,姜子戎看着面前的越黎,能问出这件事的,只可能是当年那个小孩,这人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年纪对得上,但这么多年与歹徒的斗智斗勇,已经养成了姜子戎一个多疑的警惕心,毕竟事情总有万一……
“你是?”姜子戎眼神里适时的露出了几分疑惑,打量与深思。
越黎见他这个反应,心中已经确定了百分之九十九,只是他认不出来自己了,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他已经长大了。
越黎暗暗深呼吸,尽量保持了一个成年人该有的镇定和礼貌,“我就是当年被你和另一位军人救的那个小孩。”
姜子戎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越黎,问道:“你是小月亮?”
姜佑橙和姜佑笙都好奇的看着越黎。
突然被提起小名,越黎有些不适应,毕竟很久没有人叫过他的小名了,在这个世界上知道他这个小名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越黎点了点头,刚要说点什么,店里又来了几个客人。
杨舒颖对姜子戎道:“你带这位先生去楼上聊吧!楼上有一间办公室。”
姜子戎招手,示意越黎跟着他上楼上聊。
越黎拉了拉肩上的小提琴盒子,跟着姜子戎上了楼。
杨舒颖见姜佑橙和姜佑笙要跟上去,就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俩老实待着,不要跟上去。
姜佑橙和姜佑笙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原地。
“姐,你听懂那个越黎跟咱爸爸说的是啥意思了吗?”姜佑笙小声问姜佑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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