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果然是那个吧。背叛了。
又或者原本就是对方的间谍。
不知道啊,就不能是首领命令之类的吗?
那就像太宰君说的那样,为什么不直接说“我不能说”呢?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是很有分寸的类型啊,不会问的。
不,我指的是,为什么不能是首领命令他“去卧底”之类的。
那还是那句话,为什么不直接说“我不能说”呢?首领命令卧底不也理应属于“不能说”的范畴吗?
……这么说来……
对吧。
但是感觉好可惜。之前看上去他们三个的感情还挺好的呢。
也许是感情真的很好,也许是纸面朋友呢。我其实还是希望他们之间的友情没那么真,不然的话也有点太惨了……一个是被人畏惧的干部、一个是能做情报人员的行事周密的角色,不至于付出真心的吧。
行事周密?被人一照面就推断出撒谎的人吗?
这个我觉得不能说是坂口君的错……还是太宰君太妖孽了。谁能想到雨伞湿度和物品摆放的上下位置能泄密啊!
这么说来好像也……等等,那个黑衣人站起来了!
这可太吓人了。整个人被打成筛子了还能站起来的吗?
这群神秘人越来越不像一般人了。这么训练有素……能是何方神圣……
一般的组织可训练不出这种意志力的下级战士。
所以这个黑袍人的组织一定有问题。
【“太宰,你站着别动。我来想办法——”
面对着摇摇欲坠的敌人和处变不惊的太宰治,反而是织田作之助流露出明显的担忧。他慢慢伸手摸向枪。
袭击者只要有一瞬间就会对太宰开枪。因为枪口完全对准了太宰,就算一枪命中袭击者的心脏将其击毙,也可能因震动而使对方的手指扣下那老式手枪的扳机。
时机。一定要找一个好的时机——
“老实说我很敬佩你们的组织,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组织敢从正面和黑手党对撞呢。而成功地把杀气腾腾的枪口举到离我这么近的地方的,你也是第一个。”
太宰朝着袭击者走过去了,看起来就像在自家后院散步一样。
“太宰,别这样——!”织田作之助压着声音说。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太宰治的衣角——
——抓空了。
织田作之助一个普通人——也许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普通,但确实是港黑里最下级的成员——大概确实是抓不住一个干部的衣角的吧。
“但愿你也能看到我眼中的欢喜啊。”太宰面对用枪指向自己的袭击者继续说:“只要你的手指弯曲一点点,我就能等来自己翘首期盼的最渴望的东西了。我只担心你射不准啊。”
他的声音——要如何形容啊。
压抑着惊喜,压抑着悲伤,压抑着疯狂,如同漆黑的,巨大的怪物勉强自己披上人皮一样。
太宰治微笑着一步步走近袭击者。像是在欢迎着什么似的、微笑着接近这危险(死亡)。
袭击者用颤抖的手握着枪。他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万一失手,以他的伤势绝对开不出第二枪,所以在断定能够杀死太宰前不会下手——这一点、太宰治也是理解的。
“对,就是这里。这个距离的话肯定没问题。”
太宰治的嘴角夸张地翘起来。因为被绷带遮住了一只眼睛,反而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从声音判定,他似乎真的,真的非常期待。
“无论开不开枪你都必死无疑,所以最后试着带着敌人的干部一起上路吧。”
“太宰!!”织田作之助大喊了一声,担心之意溢于言表……但还是太远了,“住口吧太宰——”
“拜托了、带我一起走吧,让我从这个腐朽世界的梦中醒来吧——快啊、快啊、快啊!”
太宰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走过去,声音空虚得显得干涸到癫狂,脸上却反而浮现出了甚至能被称为安宁的笑容。
——到极限了!
枪声在小巷子中回荡,手臂被射中的黑衣人因子弹的冲击力而跌倒了。
太宰的部下对准倒下的袭击者一齐扣下扳机。太宰治安然站在枪林弹雨之中,短暂地出了神。
“抱歉啊,吓到你了。”
太宰治用柔和的声音说,和刚才相比,柔和得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了。
“演得很不错吧?”
“演技?”织田作之助重复道。那声音里有着压抑得很好的愤怒。
“我知道他会打偏。狙击枪的印子是在左脸上的吧?也就是说他曾经把枪架在左侧,是个左撇子。但他刚才以非惯用的右手拿着枪,还是一副摇摇晃晃的状态。再加上用那种老式手枪还只能打一发,除非抵住身体,否则不可能打中的。”
他说着。擦过额头的浅浅枪伤洇出血痕,又因为头上缠着绷带的关系,很没必要地顺着绷带的布料扩大到半张脸。
织田作之助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面前边笑边解释的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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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说话来拖时间,等到那家伙手累了为止。只要慢慢靠近对方就不会突然开枪,然后织田作就会帮我想办法了。这就是我的策略,非常合理吧?”
“够了太宰。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