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国舅第二日醒来,只觉头疼的厉害,看清楚地方,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土屋子。
四周安静极了,他忙挣扎着起身,跑出屋子一看,简陋狭小的院落,倒是打扫的干净整齐。
但只有两个护卫守在门口,他跑去旁边的屋子里查看,就见他儿子正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呼呼大睡。
“儿子,儿子快醒醒!”可惜半天也叫不醒,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了。
谭国舅断断续续的想起昨晚是秦县令和那个陈县尉请他吃酒。
席间陈县尉说要请他去家里做客,难道这破烂不堪的院子,就是陈县尉的家?
这是什么鬼地方?他一刻都不要待下去了!
“来人!”他的那些护卫呢?
这时门口的小兵对着他喊了一句:“这是我们陈县尉的家,陈县尉去巡视城防了,等会儿就回来,他走的时候,交代让您和公子先家中先吃饭,等他片刻。”
“我们不等他了,你告诉我,我谭家的护卫哪里去了?”
“这个,小的不知!”
这时,厨房里突然出来两位老婆子,端着饭菜,笑着招呼他道:“大人您醒了?我们老百姓家里没啥贵重吃的,您不要嫌弃。”
“我们给您放屋里了,您和公子慢用。”
说着老婆子们放下东西后,就离开了,谭国舅压根没管那些吃的,只看一眼,他就满脸嫌弃了。
转身又去叫儿子了。
好半天才叫醒,父子俩大眼瞪小眼,闻着对方身上满身的酒气,差点都吐了。
最后还是命令那看门的护卫,才打来一盆水,父子俩凑合着洗漱了一番。
肚子饿的咕咕叫,没办法父子俩只能拿起筷子。
“爹,我们的护卫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昨晚你是怎么从牢里出来的?”
“就是一个小兵带着我离开的,说是县令正在查验案情,发现我们的确是被诬陷,为了赔罪请我喝酒,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看着自家儿子心虚不已的样子,谭国舅叹口气,拿起白面馒头咬了一口。
含糊不清的道:“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鬼地方,此地毫无疑问是邺王的地盘,这些人粗鄙不堪,一看就是武将出身,只为守住这边线的安全,但远不如隆阳镇富庶,那李殊又是方青山的小舅子,哼!他们这是利用邺王在算计咱爷俩。”
“那该怎么办呀?爹!”
“先吃吧,垫垫肚子,咱们先去县衙找那县太爷去,要回咱们的马车和护卫,再去隆阳找李殊那厮算账!若是他们敢贪污咱们的财物,我就找邺王评理去!”
“好!可我实在吃不下这些东西,这黑乎乎的是啥呀?看着都恶心。”
谭国舅也是没多少胃口,最后两人一致决定,不吃了,立马就去县衙。
只是他们走到门口时,被护卫们给拦住了。
“大人,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再稍等等,陈县尉很快就回来。”
“对对对,两位大人稍安勿躁,我们陈县尉说不定就是去找马车了,他说今儿要带您去找什么人,那肯定不会让您顶着大太阳走路的。就再等等。”
谭国舅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走吧,那就回屋再等等吧。”
无奈叹气,的确是热,他们又不知道这儿距离县衙多远,走过去,不被累死,也要被晒死。
何况他们饿着肚子,的确没有多少力气支撑。
于是父子二人又垂头丧气的在屋里等了一个时辰,陈武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