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查看这些件的详细内容,心中却一直寻找着这些标题的背后的含意。他想起前一个礼拜六晚上,在铺满鹅卵石地路上的杂志亭买到的一份《首都报》,报上刊登的内容记忆犹新,其中也有‘雷斯酒店’的字眼。那里发生了一起炸弹恐怖袭击,死亡三十一人,直接导致‘亚州不可持续资源发展会议’不得不被迫停止。他默念着雷斯酒店、恐怖袭击、死亡三十一人、亚州不可持续资源发展会议、东盟能源会议、武器商等六组词汇。他想,这些众多的事件背后肯定有着微妙的联系。‘禾久石在这里面担当的是什么角色呢?他是恐怖份子之一?他是恐怖袭击者的武器提供者?他在背后策划了雷斯酒店事件?算了,这些并不是需要我来操心的。’教授开始后悔看到那些件的名字了,他不想被卷入错综复杂的暴力事件中,他此刻唯一想要的就是平静,还有茉优卡的身体,他似乎闻到了茉优卡独有的体味,一股茉莉清香的味道。他整理思绪,进入到第六比丘的世界中告诉自己。‘不可节外生枝,完成自己的布道’。再等四十分钟,任务就结束了,他就可以恢复到已往的教授身份,和茉优卡在3号街地曼都酒吧畅饮,然后任由酒精驱使着欲望登上隔壁的曼陀酒店。
他把拨出来放进口袋中。‘好烫’,这是在高效率工作后的能耗所致。教授任凭在口袋中隔着粗布布料炙烤着皮肤,这些都无伤大雅。他迅速地关掉笔记本电源,复原笔记本原来的位置。无需处理遗留在笔记本中的游览痕迹和复制记忆,因为那个口袋中的‘小玩意’已经抹掉了所有可能暴露的印迹,并且,这台笔记本电脑也许再也不会被打开了,它即将面临支离破碎变成电子垃圾的局面。
‘小玩意简直是信息间谍的不二利器。’他在心中感叹道。‘真正的间谍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滴水,浩瀚沙漠中的一粒沙,没有人会在乎,没有人能查觉,同样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存在’他做到了,一如继往。
漆深的黑色夜空布满星辰,比刚刚进入曼德勒大皇宫时增添了许多,繁星点点中,他仰头辨识到了北斗星,那只永远挂在北端的‘勺子’越发的亮了起来。来自印度洋的亚热带暖流试图赶走深秋的眷恋,可惜,它的暖意无法中和深夜降下来的温度,教授把安保制服的衣领立起来,他看到自己呼出的气体受到外界冷空气的影响凝结成雾气了。深夜的冷秋实至名归。
离开曼德勒大皇宫远比进去时还要简单快捷,那两名安保人员已经昏昏欲睡了,寒气逼人的护城河不时的提醒着他们要谨守职业道德,两个人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精神萎靡不振。他们愁着机会,借机打发无处安放的消极情绪。碰巧的是,教授的制服口袋中竟然有一盒狮王牌三星香烟,他想那应该是还昏睡在深巷的酒鬼的。两根三星牌香烟便打消了守护在石拱桥的安保人员的疑心,他再一次‘正当言顺’的通过了安检程序。‘这群笨蛋’。
正常程序还是要走的,教授不会掉以轻心,狂妄自大,那只会害死自己。威胁无处不再,时刻保持警觉,不能暴露出丝毫破绽,这是他自己的警言。
他通过石拱桥后,迈步到1号马路,在四通八达的1号马路慢慢地走了五分钟,他默数着自己路过的昏黄的路灯,共计八个。他在每两个路灯的灯光交叠的暗处蹲下来装作系鞋带,有时会装作丢了什么东西,试图在潮湿的马路上寻觅。1号马路很平静,四十分钟前的夜宵雨棚已经拆除,除了遗留下来的几个便当盒和食材的垃圾外仅剩下几只空空如也的大王酒酒瓶,他把上衣口袋中的欧米茄重新带到手腕上,瞄了一眼腕中的手表,还有三十分钟,很富足的时间。【愛↑去△小↓說△網他决定再转一圈。
走到一个深巷口时,他掏出一支三星香烟并点,眼睛向巷子里探去,试图找寻被他丢弃在这里的一名醉酒的男人。他确定对方还在巷子里,并且毫无知觉的‘沉睡着’。他想到自己那身湿透的暖色系羊毛衫,那套衣服很昂贵,是茉优卡在他的生日时送的。‘该死的生日’,他最不想骗的人就是茉优卡。
有一次,茉优卡费尽心机三番五次地想探问他的生日,可是,他没有生日,至少不能把自己的真正出生日期告诉茉优卡。茉优卡不依不挠,尤其是两人在床上正你情我侬情绪高涨时,茉优卡突然停止了激情,睁大了那双明亮的眸子,质问他。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坚守着固执,他根本拗不过茉优卡,主要是他不想失去茉优卡。
‘你的出生日期预示着我在床上的表现。你必须告诉我’。
‘茉优卡,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我可不想和一个自己根本不了解的男人在床上鬼混’。
‘好吧,我的生日是六月十三号’。
‘你值得我相信吗’?
‘嗯’。
‘我选择相信你,而不相信自己’。
‘不,我没有骗你’。
‘我相信你,你的眼睛就是我的信仰’。
‘我不值得你这样’。
‘如果这个破裂的国家还有可以使我依恋的人,我想,只有你一个’。
‘你的家人呢’?
‘他们恨不得没有生下我。我在他们的眼里就像是有深仇大恨的敌人一样’。
‘你好像说过你不想做一名博学多才的老师’。
‘尤其是碰到你以后,我就不再坚信宿命了’。
‘茉优卡,我的生日是六月十三号’。
‘教授,你将会享受到我十二分的服务’。
他骗了她,六月十三号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生日,那个日子是他与她第一次相遇的日子。‘至少茉优卡很高兴。’教授思考着该怎么回避茉优卡用那双明亮的眼睛逼问他。‘你竟然把我送你的衣服丢掉了?’。天啊,茉优卡会识破自己的所有借口和谎言。他暂时决定告诉茉优卡真相。‘衣服淋湿了’。他想,茉优卡会一笑了之,再不济,她也许有可能带领着学生嘲笑自己的东北亚口音。他不由的笑了笑,他想到一个好办法。在跑步时,让她一圈,使她赢自己一局。
十分钟后,他已经游荡了四条小巷,重新回到了1号马路,他非常确定大皇宫之行并没有引起某些人的关注,没有人会发现他曾经来过,也不会有人猜到他当着残暴的史将军的面把重要的情报存储到中。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会选择相信他。就是这种天衣无缝的效果,他想起一个小时前的全国军事力量的豪宅,他想那里是不是依然火光冲天,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这时,一辆橘黄色出租车停在了教授刚刚走过的一盏路灯下。过了三分钟,出租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中等个头,头上带着一顶灰色针织包头帽,帽子压的很低,教授看不出对方的发型和发色,也看不到对方的眼睛,对方是刻意而为。教授认为,对方就是为了让自己读不出他的身份和职业,对方很成功,掩盖掉了所有的特征。
带着包头帽的男人下车后,没有逗留,他站在引擎盖前整理了一个腰带后,双手叉着腰就离开了。
教授很清楚,对方的腰间别着一把手枪。教授待包头帽男人离去五分钟后才谨慎的向出租车凑近,在离车子还有半米的距离时,他口袋中的三星香烟滑落出去,掉到了地上。他弯下腰,手支在地上,像是在黑暗中寻找着丢掉的香烟。他的视线在出租车车身和底盘仔细地勘查了一番,接着拿起香烟,打开驾驶室车门。
‘这里怎么会有血迹’?主驾驶室的方向盘上遍布鲜红色的液体,只有血迹才会有的颜色。也只有血液才拥有的咸腥味。‘难道是对方留下来的’?肯定是对方留下来的,教授回想刚刚包头帽男人整理腰带时的动作。‘妈的,他刚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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