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汀晔身子彻底好已是三天后了,谈菀兮的脚伤也已经好了。
这几天柳在院那边一直找人盯着,谈菀兮实在是不自在,便打算直接去找她算了。
谈菀兮一进门,就感受到吴氏不善的目光,她的目光毫不加以掩饰,赤裸裸的厌恶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还未等谈菀兮站定,她当即便一拍桌案,摆出婆婆的架子,“谈氏,你当真是好大的威风,新婚第二日推脱不来敬茶也就罢了,却还敢纵奴打伤小叔,婆母之令你也屡次拒绝,你莫不是要造反了不成?”
谈菀兮原先还想按规矩给她行礼问安的,见此便也断了这个念头,笔直地站在与她对视,“夫人说的什么话,敬茶一事确实是我不对,但你派人来寻我问话之时,我的脚确实有伤,没法前来给夫人请安。至于说的殴打小叔,夫人可有问过他是何缘由?”
吴氏只稍稍一怔,便板着脸道:“不管是何缘由,打人都是不对的!我已然让下人去寻汀锋了,念你是新妇,不懂规矩,待会汀锋来了,你同他磕头道歉过后,再去祠堂跪着抄百篇家规,此事便也算了。”
见她执意要护着自己儿子,谈菀兮便也算明白,即便是自己不想惹是生非,想着能和睦相处,也是不可能的了。
也是自己可笑,傻乎乎地跑过来,才给她自以为能压制自己的错觉。
“磕头道歉?”谈菀兮笑吟吟地重复了一句,语气中带着的兴致不减。
“怎么你不愿意?”吴氏微微眯了眯眸子,眼底闪过一抹不怀好意。
她到底是谈菀兮名义上的婆婆,若她胆敢忤逆,那边是罪上加罪!
谈菀兮轻笑一声,“夫人怕是忘了,我乃圣上亲封的郡主,便是见了圣上也无需行礼,更遑论磕头。萧汀锋又非小孩,做事便需承担后果,我不过是自卫而已,难不成还要任由他欺负了去?夫人若觉得我有错,大可进宫向圣上禀明,我绝无二话。”
吴氏顿时语塞,她的确没想到谈菀兮会如此强硬地拿出郡主的身份,虽然皆知这个身份不过是个摆设,但到底是皇帝亲封的。
吴氏斟酌着,一时间不知如何回话。
这时候,萧秉承和萧汀锋父子并肩走了进来。萧汀锋一进门,先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谈菀兮一眼,再是冲着吴氏随意地作了揖道:“母亲。”
萧秉承淡淡打量了谈菀兮一眼,眼中带着不屑,走至正位坐下后,才随意开口:“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就吵吵闹闹。”
听到萧秉承开口,吴氏就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立刻就走上前去,向他哭诉道:“老爷,你那大儿子娶的好媳妇,竟敢跟我这个婆母顶嘴!简直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谈氏,你到底是嫁进了我们萧家,即便是普通的草民也要遵守孝道二字。吴氏到底是你丈夫的嫡母,你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若你于她不敬,日后你们婆媳之间该怎么相处。再说了,若传出去说你不敬婆母,于你而言,名声也算不得好听不是?”
谈菀兮漫不经心地拨着手腕上的玉镯子,沉脸道:“这就不劳萧大人操心了,原先郎君便也不住在萧家,明日我们便也搬出去了,自不会再惹二老心烦。”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分家吗?”萧秉承冷冷地瞧向谈菀兮,语气深沉可怕,脸色铁青,眼中更是带着警告的意味。
“随萧大人自行理解。”漫不经心地丢下这句话后,谈菀兮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
谈菀兮脚步不停,却在临出门时,被小厮团团围住,想来是不打算让她走了。
萧秉承轻轻拨弄着茶盏的盖子,冷冷一笑,“谈菀兮,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真是什么郡主吧?不过是陛下仁慈,随口给你的一个名头罢了,并无实质权力。”
谈菀兮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萧秉承,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无实权又如何?能听着好听便行,毕竟陛下金口玉言许下的,萧大人总不会想违背陛下的旨意吧?”
萧秉承气得拍案而起,指着谈菀兮怒斥道:“陛下可有给你权力以下犯上!”
“何为上何为下?”谈菀兮反问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嘴角依旧挂着云淡风轻的笑。
“父母为尊,子女为卑。上下分明,由得你忤逆!”萧秉承越说越气愤,最后一掌重重拍在案上,惊得茶盏从桌面上滚落,“砰”得一下砸碎在了地上。
“萧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一声冷嘲热讽从门外传进屋中,回头看去时,便见萧汀晔大步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看到他回来,谈菀兮就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听着小妻子如清泉般泠泠动听的声音,温柔缱绻的语气,萧汀晔心中不免漾起一片涟漪,对上她的目光后,立马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嗯,回来了。”
看到萧汀晔回来后,萧秉承的火气突然就息了下去,不知从何时起,他这个儿子身上总是带着瘆人的杀气,让他有些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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