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胤真人？莫不是三十年前战胜青獬妖王，以一己之力逼退上万大妖，助离阳武王和妖族签署盟约的那位？”有人高声惊呼道。
“如果真是那位的话，端木城主说一句有幸倒也不过。”
“修仙之人也这么厉害吗？竟然能够战败妖族妖王，逼退上万大妖？不是说修仙之人肉体孱弱，不堪一击吗？”有人质疑道。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还年轻，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可是亲……”
“你别吹牛，我还不知道你，你才武师实力，还能亲眼目睹两大王者大战？”
“嘿，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紫胤真人和青獬妖王的大战，但到底见识了上万大妖盘踞列阵于人族边界的场面，那个时候我可是在最前线当士兵。”
“哦，失敬失敬！”
“不止如此，青獬妖王可是出身于獬豸神族，虽然不是纯正血脉，但天赋实力比之顶尖的玄兽都要强上几分，而我们人族孱弱，对付同等级的一般玄兽都难，何况是有神兽血脉的青獬妖王。但就是这样，紫胤真人依旧一战胜之！”
“……”
且不提湖畔众人的相互打听和惊叹，巨船甲板上围坐着的人中走出一弱冠少年，其人明眸皓齿，剑眉星目，长得一副好面孔。
他缓缓步出，面对一众武道宿老和青年杰俊也丝毫不怵，自信而沉稳。
清虚先是对着东道主端木显稽首行礼，然后又对着台下众人稽首行礼，这才盘腿坐于蒲团上。
“小道境界低微，实力微弱，才疏学浅，等下若有言语不足之处，还请各位海涵指出。”清虚开口道，言语虽然谦虚，但语气却很是自信。
众武道宿老自然是颔首连连，暗道此人心性沉稳，不愧是紫胤真人的弟子，将来肯定也是独领风骚之人。而众武道青年俊杰就表情丰富多了，有的人认真打量清虚，有的人对他面露不屑，有的人眼含嫉妒，有的人则神意自若......
清虚宠辱不惊，开口道：“大道无形，大道无情，大道无名......”
一段道经讲完，有的人听得津津有味，如闻玄音道喝，点首连连，心中的茅塞顿开，犹如醍醐灌顶；有的人则面露不耐，感觉清虚的讲经比数百只鸭子在自己面前嘎嘎叫还要烦人；还有的人瞌睡连连，一无所得但也没有表露出厌烦之色。
清虚抬首看了一下道台下方的人，虽然知道修仙之道不是主流，得不到所有人的认同，但是看到有人昏睡有人厌恶，心下还是有些失望。
“各位对仙道若有何疑问，尽可提出。”清虚淡然道。
“我听了你这半天的讲道，竟然没发现仙道和武道有何不同，那修武和修仙有什么区别呢？”一个早就不耐烦听仙道的青年出声问道。
清虚瞥了一眼台下发问之人，这才说道：“仙道武道本无区别，都是为了求索大道。”
说完，清虚眼见台下众人就要哗然，就再次开口道：“我曾在紫阳宫中览阅过不少古籍，里面有记载我们人族起源，人族最开始和凡兽中的猿猴无别，过着茹毛吮血的生活，修炼也一样，靠着吸食日月精华而开启灵智，但有一日……”
众人都静下心来认真倾听，哪怕是之前面露不耐的人也好奇地看着清虚。
很简单，清虚话中提到了紫阳宫，这是帝都武皇藏所在，里面藏巨万，浩如烟海，不知道记载了多少人族妖族甚至是神族的辛密，但又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
此刻听闻清虚提到紫阳宫，第一就说明他身份非凡，能够进出紫阳宫随意阅览里面的籍。这样的人往往实力非凡，最不济也算见识非凡，他说的话已经足以让众人侧耳倾听。
除非有谁没脑子。
第二，很少有紫阳宫中古籍信息流传出来，现在能够一听上古隐秘，众人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呢！
“天地一日之间大变，白日玄黄飘荡，黑夜帝浆涌流，足足三月才息。”
清虚顿了顿，显然也很是好奇天地为何生此大变，不过现在讲解仙武之别才是正事，解惑只能等自己以后再查阅古籍才能有所发现，“三月大变之后，我人族就有了变化，新生的小孩没了体毛御寒，没了尖牙利爪护身，体质变得弱小，不能在身体内凝煞。”
众人一起陷入了沉思，有人怀疑古籍记载真假，有人猜测天地大变之因。
“不过，我人族自此却有了灵智，新生小孩一两岁就能开启灵智，无需和其它凡兽一般成长无数年才能靠着吸食日菁月华一点一点开启灵智。”
“而人族就此从妖族分离，再也没谁将人族说成是妖族一员。”
讲完这等上古隐秘，但清虚还没说仙武之别，有人又要再次催问，不过清虚已经开口，“人虽然从妖族分离出来，但修炼方式倒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修炼大道，也要凝煞，也要炼罡，只不过人族三月大变后，体质已经发生了变化，无法自行凝煞，这也是现在大部分修武之人要猎取兽煞的原因。”
说完，清虚抬眼看向众人，有数人微微颔首，显然承认清虚所言不错，他继续道：“不仅是煞气，罡气更难获得。所谓地煞天罡，煞气由地底浊气诞生，罡气乃九天清气所化。人族生存于大地之上，煞气易得，也能通过杀妖提炼煞气，但罡气在九天之上，更无法通过杀妖提取，人族先祖是如何去获取呢？”
众人一怔，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们修炼的罡气都是通过购买交易获得。但罡气存在九天之上，那里的罡风雷暴射线能够轻易的杀死武皇境界的高手，是神才能出没的地方，当时的人族还很弱小，是怎么获得罡气的呢？
“祭祀！”清虚淡淡道。
“祭祀妖神，有的以历经生死才获得的天地奇珍祭祀，有的以人族童男童女祭祀，通过祭祀以获得妖神赐福。”
说到这，清虚眼前闪现无数人族小孩被无情推入火坑、河流、洞窟的画面，也有无数的人族轻壮在幽暗危险的地底拼死挖掘灵矿的画面，想想上古人族为了变强不知道受了多少屈辱，流了多少献血，清虚就不由握紧双拳，心下默念：
“人族已经变强，无需再给妖族做祭品了。”
“不过，万族争锋，不进则退，我们不能满足现状，沉溺于享福，还要奋发向上，努力修炼才行，这样才能对得起先辈的付出。”
之前发问的人从沉默中醒来，继续问道：“可是，你还是没有说清楚仙武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