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皇宫里各处武装的侍卫又都换了一波。
宴会场地最是复杂,尤其是这个时候巡查该更加严密。
但也在这个时候,宋玉见到了弛巍。
他今天有职责在身,负责城门安全事宜,所以此刻在皇宫里见到他,宋玉感觉十分意外。
“你心细,可见宴场有什么异常?”弛巍问她,像是随口一说。
宋玉有点奇怪,还是回答他,“一切正常。”又问:“你今晚不是当职在城门吗?怎么跑来这里?难道也想喝一杯!”
正时,有那端酒的内侍路过,便在他们身边停下伺候。
弛巍却挥挥手让他离开。
宋玉见他一脸严肃,便也收起玩笑之心,问道:“城门有异常?”
弛巍便与她说了一件怪事。
一个时辰前,皇宫南门一名大内侍卫,拿着他们侍卫长音姗姗的令牌来找弛巍借兵。
疑是皇宫生变,却不曾见皇宫方向发出任何信号。问那侍卫原由,侍卫只道是奉了音姗姗的命令前来。
弛巍本打算亲自来宫中查看,但又觉得事情实在可疑,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将计就计,暗使‘千军万马符’作出带兵离开的假象。自己悄然于城门附近埋伏,果然见有人易容成他的模样,借口要出城巡视……
话说到此,宋玉立马知道那人便是前段时间,易容成大理寺正黄裕前的那名神秘人。
自从周远琨被抓后,那人消失无踪,经一段时间的全城搜捕也找不到其踪迹。
今日他再次出现,怕是要逃。
弛巍有理由怀疑那人在城内有同伙接应,且藏匿他的人身份还不简单,也至使那一段时间里找不到他。
“你怀疑音姗姗?”宋玉说。
弛巍说:“她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交给刑部审问。但假扮我的那个人,身法实在奇怪,费了一番功夫还是抓不到他。”
宋玉有些讶异,“是抓不到他?还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弛巍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否认。
“‘大鱼’在宫里?”宋玉好奇地问。
弛巍想了想,说道:“他的易容之法还伴有幻术,非常高明。但是刚才我伤了他的左手手腕。”
说着,他拿出两只手指长短的精巧白玉短哨,“你在宴场留意一下,若遇到可疑的事情,可凭此物通知我,切勿打草惊蛇。”
宋玉本想应承下来,但见他将其中一支白玉短哨塞到她手中,那势不容拒的强硬态度,不免让她眉头一皱,“你在教我做事?”
弛巍却说:“我在求你办事!”
宋玉一怔,这人是怎样用最强硬表情说这样软的话?
烟火绚烂炸响天际,瞬间让宴场人群禁声。
大家寻声望去,只见七彩的光束冲破云霄。
原本黑色的夜幕被七彩的光芒照得发亮。
顿时,仙乐奏响,被光映衬的云层下舞姬飘然,彩缎纷飞霞光溢彩,好似那天宫下凡的仙女来为天子生辰庆贺一舞。
虽然都知道她们人人都以脚下御物腾空,可在空中翩若游龙,完成各种舞姿,也算得上技法超群。
为首的舞者一袭红衣飘逸,姿态绝美出众,艳丽的容貌更是夺目,以至于宴场中人无人不对其惊叹。
宋玉见那红衣舞者不仅美妙,身法技能所展示出来明显不弱于普通修者。本想与弛巍八卦一番,却不知他何时离了人群不知去向。
她只能竖着耳朵,听旁人讨论。
本以为如此卓越的舞姬,该是早已成名,皇城中应人人知晓。却听人谈论说道,她并不是后宫中人。
精美绝伦的一舞后,美人款款行礼于阶座场前。
一双美目含情默默,没有丝毫怯弱地迎上道座之人审视的目光。
只没想到,站在美人身后的,竟是来自‘淼繁堤洲’乔家的家主乔淦,和其长子乔汨。
虽说同为天下五洲国家,但这个‘淼繁堤洲’地势奇特,水域比陆地还多,分区竟有十八湾城之多。由于其地势力未能得到统一,是连年战争,因而整体实力排行是于五洲之末。
近年来,那十八湾城逐渐势大的是乔家与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