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表明态度,霍琦活着,她是护定了,死后就无所谓了。
女傀与巫梵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流露出的厌恶一般无二。
巫梵恢复的记忆不多,大多是通过梦境得知,并未发言。
女傀在炼狱流连数百年,前世记忆早已刻入灵魂。
她看着霍琦那张失了魂的清隽容颜,轻笑道:“数百年前的南朝士族段家,那是何等的风光无限,我是家中唯一嫡女,某日街头巧遇无双公子,我与他情投意合,奈何门不当户不对。
他说会考取功名风风光光迎娶我,我等了他三载,终于传来他被当今钦点为状元,一时间无双公子在南朝名声大噪。”
自古生皆薄情,抒写最深情的诗词,做得却都是无情事。
秦阮出声抢答:“这个我知道,薄情生考取功名后忘恩负义,毁了当初与你的承诺,转而迎娶他人。”
“噗!”女傀被秦阮一番话逗笑了。
她捂着唇,娇嗔地看着秦阮,恢复柔和的眉眼中闪过淡淡笑意。
从对方表露出的神态,秦阮自知事实并非如此,她也不觉尴尬,追问:“难不成他履行了承诺?”
女傀哀怨眸光看向霍琦,声音恹恹道:“是也不是。”
巫梵在一旁插话道:“她死了,等不及无双公子上门求娶。”
女傀神色冷若冰霜,回头怒瞪巫梵:“要你多嘴!”
巫梵挖苦嘲讽道:“你自己死得干干净净,还要搞出这么多事来,有什么不能说的?不会是心虚了吧。”
“我心虚?明明是你心虚!”
女傀冲向巫梵,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其提到虚空。
下一秒,她被巫梵身上弹出的暗黑力量挥退。
巫梵毕竟是巫师,自保本事还是有的。
她收回手中攻击女傀的罗盘,眼底翻涌着凶狠光芒,嘴上警告道:“别碰我,嫌你晦气!”
女傀被激怒了:“你敢嫌弃我?当年如果不是段家收留你,让你衣能遮体,食能果腹,不至于沦落街头,哪里有你后来风光无限好的状元夫人!”
巫梵双眉紧皱,很多记忆她不知道,只能任凭女傀一张嘴说什么是什么。
她眼眸微垂,声音少了几分怒火:“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你说的那些都是几百年的恩怨,再纠缠下去也没意思!”
她只能咬死前世债前世清,与今生无关,否则一切都讲不清了。
女傀兀自笑了,笑得绝美凄凉:“我每天浑浑噩噩痛不欲生的游荡在炼狱,不记得自己是谁,不知从哪来,又要往何处去,只因心中执念过重,连转世轮回都不能。
你与无双公子在人间潇洒,我在炼狱每天听着传入耳中哭天抢地的傀哭哀嚎,至今没疯没魂飞魄散,是一直寻找无双公子的信念支撑着我,他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傀!
你现在一句没意思,说得倒是轻巧,那我这些年承受的种种煎熬苦难又算什么?我的前世债,你们今生的劫,谁也休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