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不断,就像秦阮说出的话有多么可笑。
跪在地上的卫霖臣,被刺耳的笑声折磨的耳膜疼。
他双眉拧在一起,舔了舔干涩的唇,冲秦阮的背影喊道:“秦阮,你先回头看看我。”
声音干哑,透着无助。
金鞭压制下来的力量不轻,却并没有伤害他。
只是他这么狼狈跪在地上,姿态不好看。
秦阮回眸,卫霖臣朝她跪拜的姿势映入眼底。
她眸底流露出诧异,目光落在他掌中的金鞭,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卫霖臣脱离了她冥力释放的包围圈。
对方想要使用金鞭,只能在她释放出冥神之力的区域。
一旦离她远一些,金鞭就不会再任由他掌控。
秦阮没忍住,笑着出声打趣:“卫老师,这也不逢年过节的,您行这么大的礼,我受宠若惊啊。”
“秦阮!”卫霖臣磨牙。
他心道,这姑娘果然不好打交道。
在学校教室里看着安安静静的,真要怼起人来,也是个嘴上不留情的。
秦阮双眼微眯,感觉眼前有人间烟火气的卫霖臣比较顺眼一些。
学校里的卫老师一言一行都释放出无形的疏离,跟学生之间永远隔着一条天堑。
微信群里的卫西施,在误会对方性别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个御姐。
后来得知真实性别,又觉得他比较毒舌,性格骚包,还有逗人的恶趣味。
秦阮走到卫霖臣身前,指尖娴熟地捏着法诀,压制在卫霖臣手上的金鞭,有意识地回到她掌中。
卫霖臣不顾自身狼狈,坐在地上,捏了捏泛酸的手腕。
他仰头凝向秦阮,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他语气柔和地问:“秦阮,《师规》读过没?”
秦阮摸了摸金鞭手柄上栩栩如生的彼岸花,轻轻摇头。
卫霖臣嘴角噙着笑,低哑嗓音响起:“人有三命,一为父母所生之命,二为师造之命,三为自立之命。
父母生其身而师造其魂,而后自立其命。
所以师者,再生父母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是为师父。”
秦阮对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所以?”
卫霖臣端起老师的架子,面露严肃道:“这段时间也不见你在学校,前段时间布置的论,就只剩你一个没上交。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一周后上交一篇以当代大学生如何尊师重道的心理健康与学习为题目的论。”
秦阮唇角抽了抽:“卫老师,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让你如此折磨我?”
卫霖臣黑眸中点缀出慈爱笑意:“这是我身为老师对你的拳拳爱才之心。”
“呵呵……”
秦阮呼吸一窒,冷笑两声,皮笑肉不笑。
她恨不得用鞭子抽眼前这个看似斯满身正气,实则特小心眼的男人。
卫霖臣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
这人表面上看似温尔雅,实则一肚子坏水。
还真应了南隐寺慧诚对秦阮说得那句话,卫西施就是个斯败类,禽兽啊!
迎上秦阮漂亮冷眸中的幽怨光芒,卫霖臣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人道。
他低咳两声:“秦阮,你身后那个小疯丫头还盯着你呢。”
“我知道。”
秦阮神情淡漠,根本不在乎身后的小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