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被抢了东西的少年本想出言唾骂,回过神来却发现曾若初神色严肃,身体周遭的气压低到了极点。
其余几人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纷纷凑了上去。
“经本报调查,已确认绘像先生沈晗醉酒玷污苏延之女苏淮之?谁确认的?这事不是还有待商榷吗?”何为意惊呼。
瞧着曾若初身边的其他人也是气势汹汹的样子,两个少年更不敢多嘴了,只得缩在一旁默默等待。
云绮率先察觉到了他们两人的局促。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圈身边的同伴,深知他们此刻都沉浸在案件之中,无暇再抽空顾忌两位少年的心情了。
于是她掏出了几枚铜钱,信步上前,鼓足勇气道:“实在不好意思,占用了二位的快报。这样吧,我把快报的钱赔给二位,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家铺子可以买,真是打扰了。”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态度也极为诚恳,立刻让两位少年心中的怨言烟消云散。
快报的主人红着脸,迟迟不好意思接过云绮手上的铜钱。
他低着头,扭扭捏捏地说:“姑娘你当真是太客气了,不就是一份快报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让你收你就收,好歹也是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什么话。”何为意突然出现在云绮身旁,冷冷地说,“干嘛,一直不走是嫌钱少吗?那这些够不够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银票,吓得那两个少年连忙逃开了,连云绮的钱都没来得及收。
云绮本来还想尝试着挽留他们一下,却终究没能留得住。
她咬紧下唇,猛地回过头,大声地说:“何公子!你太过分了!”
说完后,她便冷着脸,飞速逃开了。
本来还在细细研读快报的其他三人被云绮发出的这一声指责吓了一跳。
曾若初将头抬了起来,恰好看到了云绮离开的背影,不可置信地问起了身边的两人:“我没听错吧?刚刚那动静是云绮发出来的?”
在她的印象里,云绮只有在她刚穿越过来时因为担心她的身体才大声嚷嚷过几次,平日都胆小的像个猫似的。
所以她很难相信刚刚那一声是云绮叫出来的。
可下一秒,江游川和秦暮予就不约而同的在她面前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听力确实没有出问题。
曾若初无奈地收起了快报,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且面色铁青的何为意,也猜出了他们大约是闹了些矛盾。
“我先去找到云绮安抚一下,你们去帮忙劝劝何为意可以吗?”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出了问题总得是要解决的。
奈何他们时间紧任务重,不好把过多的精力放在内讧上,所以还是分头行动好一些。
谁知秦暮予主动请缨道:“我与何为意关系亲近些,不如你和川哥去安慰云绮吧。”
可自从听了石泰的话后,曾若初不知为何就开始对跟江游川独处这件事有些恐惧。
虽说已经解释清楚是误会,但是……
还是会觉得怪怪的。
江游川看到她没有一口应下,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他不想让曾若初纠结,本想出言婉拒,谁成想下一刻就眼睁睁地看着秦暮予拽着曾若初跑到了一边。
等走到一个江游川完全听不见他们对话的地方后,秦暮予才悠悠开口。
“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
“可是……”
“是误会,真的是误会!你就带带我们家川哥吧,求求你了。你看他多可怜啊,明明老大不小了,身边除了我之外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说出去多叫人难过啊。”
说到这里,秦暮予还装腔作势地抹了一把眼泪。
曾若初瞧着他这副样子,竟有些如鲠在喉。
眼瞧着她并没有那么抗拒,秦暮予立刻添油加醋起来:“你是不知道,川哥他这些年一直都在被误会,大理寺的人都说他是一个没有情感的人,作为好兄弟,我是真的特别心酸。”
“……那请问,作为好兄弟,你为什么不在大理寺替他辩解几句。”
“我试过了啊!奈何人多口杂,没几个人信我啊!你瞧瞧他,多可怜啊。”
他说着说着,开始引导起曾若初望向江游川。
曾若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江游川那孤独的身影。
不知道究竟是秦暮予描绘的好还是此时的江游川确实有些孤单,曾若初居然真的从他的身影中读出了悲凉二字。
她百般无奈地叹息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在得到曾若初的肯定后,秦暮予露出了一抹难以言喻地笑容:“太好了,川哥未来有你们陪着,我就放心啦。”
曾若初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搞得跟托孤似的。”
秦暮予颇为嫌弃地呸了一声:“噫,我只是感慨一下,你别咒我啊。”
曾若初吐了吐舌头,没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