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突然嗅到危险的气息,缓缓地抬起双手,就要去捂耳朵,脸上还满是尴尬的笑容。
李毅和刘聪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抓住了张礼的双手,各自露出了一个你逃不掉的笑容。
“王爷,侯爷,老奴对陛下那是忠心耿耿,您二位就别拿老奴开玩笑了,毕竟您二位说的老奴回去都得上报给陛下,这不是老奴能听的。”
“没关系,在皇兄面前,本王爷都能口无遮拦,也没啥不好说的,你直接上报就行,本王无所谓。”
“本侯爷是陛下的女婿,也没啥不好说的,又不是对陛下不敬,发表一下心声,陛下想来也不会怪罪。张公公如实说了便是。”
张礼想逃,逃不掉啊,压力给到他身上,想动手都不行,这两位身份不一般,谁也得罪不起,关键有刘聪,两个他也打不过。
“以前老奴从没想过也会有今天侯爷和王爷就不能有啥直说吗?老奴也不是那种不识相的人,能说的你一定会说的。”
张礼不是傻子,都整到这份上了,那肯定是有什么不该问的要问,现在的他只想赶紧被问完,然后就可以溜了。
“张公公还是那么的头脑灵活,我俩要问的不还是那最重要的事情吗?我那皇兄到底想让谁当做皇帝?这是第一个问题。”
刘聪居然也会关心这个。张礼虽然有些懵,但还是就自己所知而开口道:
“目前是七皇子殿下更得陛下欢心,至于其他的老奴就不清楚了。”
张礼实话实说,心里也很清楚,这只是个开始。
“说的好,本侯爷要问的也很简单,就是关于东海八州的事,陛下早就知道本侯爷答应过红袖的事吧?
让本侯爷自己提出前往东海八州,是陛下一直等着的吧,这些倒不用张公公告诉本侯爷,本侯爷想知道的是东海王的真实身份?”
张礼一下子就慌了,刘聪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李毅。
“侯爷,这个咱家不能说,这属于是皇家机密,您就别为难咱家了。”
“好勒,没问题,那本侯爷先到一边,去交给王爷你问,毕竟皇家机密肯定要告诉皇家自个人才行。”
李毅直接闪了,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张礼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刘聪的脸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皇家机密,本王爷应该能知道吧?你就大胆放心说,保证不会告诉我皇兄的,当然你要说也没关系,毕竟让本王爷知道不算你的罪过。”
张礼之前一直认为跟李毅已经是好朋友了,结果这家伙怎么能这么坑他呢?关键是李毅又是怎么知道东海王的身份不简单的呢?
“王爷,关于这件事,要不您亲自去问陛下吧?老奴实在不方便透露,皇家大事,总不能让老奴一个小小太监在这大放厥词吧?”
张礼守口如瓶,就能清楚地知道事情不简单,东海王恐怕不是所谓的三位异姓王之一,而是货真价实的皇家血脉。
能在东海八州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恶事,都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是刘乾真的对付不了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为什么要拖这么久呢?
除了需要一个契机以外,或许就是因为皇家身份这层关系,推荐刘聪来监督,一是方便行事,二是试探刘乾,若刘聪真的来了,东海王谢润的真实身份就要呼之欲出了。
“不说是吧,那本王爷自己猜,这么神神秘秘又是皇家的事,这东海王的身份肯定跟皇家脱不开关系,那么他应该是我的皇叔?又或者是我的皇叔父?”
刘聪怎么问张礼的眼神有所波动,很快就让刘聪确定了下来。
“很好,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谢润是我的皇叔,父皇好像有十七个兄弟,在皇兄登基之前活着的有六个,皇兄登基之后就剩三个。
不对,我看过一本不是正经记载的宫廷,里面记录的是父皇有十八个兄弟,其中有一个被寄养在宫外。
但仅仅也就是记了这么多,这么说来,张公公不敢说的原因,恐怕就是我这皇叔的身份敏感吧?”
张礼面带尴尬的笑容,没有承认,也不否认,这种事他连点头跟摇头都不行,分分钟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张公公不说,那就是本王爷猜中了,难怪皇兄一直都没对东海八州做什么,这回下定决心,恐怕是东海八州真的打算造反,皇兄才有要清除隐患的打算。”
“这都是王爷自己猜的,可不是老奴说的,老奴是真的啥也不知道,求王爷和侯爷放过,让老奴能安心的待一天,吃两顿安心的饭成吗?”
张礼说出这番话时,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这就是实锤了,难怪东海王谢润胆大包天,原来还是刘乾的皇叔啊,这么说应该叫刘润才是。
“你倒是谨慎,是本王爷说的又怎么样?都是王爷,难道就因为他是我的皇叔,本王爷就怕他不成?
难怪皇兄要让本王爷去,换别人身份上也压不住,这是让本王爷去清理门户,老老实实在东海八州过土皇帝不好吗?非得对百姓动手,还想着要造反?我这皇叔真够想不开的。”
刘聪就这么认清了张礼只能干笑,不敢说话,这回去该怎么解释好?还没去呢,这最重要的是已经让刘聪和李毅知道了。
接下来对张礼而言是极为难熬的时间,因为刘聪和李毅都不再问了,很快中午的美食就安排好了,可对张礼而言,这些美食都有些味同嚼蜡。
张礼吃不下,可面对这王爷和侯爷的盛情还得不停的吃,不停的喝,明明是美味佳肴,结果是吃的他有苦难言。
果然这趟差事不是那么好当的,这回算是选错了,五万两也弥补不了这回的错误,关键是回去该怎么说呀?
愁眉苦脸的张礼,一晚上都没睡好,不像李毅和刘聪知道东海王的身份后,反而睡得老香了。
第二天一早送张礼离开,只等张礼离开,李毅和刘聪就得出发前往东海八州了。
刘聪拉着愁眉苦脸的张礼的手,眼中满是不舍,主要他走了就得出发了,刘聪不想去啊。
“王爷,侯爷,咱家就先行告辞了,在京城等两位早日归来。”
张礼说完骑上马,纵马而去,飞奔的像做错事的小孩。
李毅和刘聪相互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苦笑,异口同声道:
“管他的呢,反正天没塌,就当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