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朕若吵到她,她要不高兴了。”陆瓒抬手轻轻抚摸敬姝冰冷的脸颊,最后看了她一眼,提步朝外走去。
皇后也冷冷瞥了敬姝一眼,而后就跟着离去。
她回来的时候前呼后拥,这会儿身边的人都被带走,只身一人跟着陆瓒,身形有些单薄狼狈地一路去往御房。
袖青和袖冬还跪在床边。
袖青已是哭成了金鱼眼,袖冬要冷静些,然而一双眼睛也是红红的,神情悲戚。
“你们两个不必守在这里了。”宁妃忽然开口说道。
“为什么?”袖青哭着询问道,“奴婢没能保护好娘娘,如今只想陪着娘娘走完这最后一程!”
“你们糊涂啊!”宁妃一听,就立即皱起了眉头,“元妃被人害死,你们就只打算在这里哭吗?不准备为她报仇吗?”
“报仇?”袖青愣了一下,“皇上不是已经处置了谢妃,皇后的人也被带去了慎刑司?奴婢还能做什么?”
“参与害死元妃的,难不成只有皇后和谢妃吗?”宁妃提醒她,“你们是不是忘了,隔壁长春宫住着谁?”
“宁妃娘娘的意思是,长春宫的崔良娣与敬美人也参与了?”袖冬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长春宫与倚翠宫只有一墙之隔,谢妃能这么快就在倚翠宫布置好一切,少不得长春宫的人帮忙,更何况,本宫听元妃说过,她知道敬美人的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敬美人必会想方设法地除掉她,今日之事,长春宫也是明知谢妃带着人过来,却全都袖手旁观,单是这一点,足以称得上是帮凶了!更何况皇后那里,只怕证据更难找!”宁妃语气微冷地说道。
“宁妃娘娘说的对!娘娘,奴婢该做些什么?”袖青被她一番话说得醍醐灌顶,连忙询问道。
“你们现在就去盯着隔壁的人,看他们是否与皇后的人有来往,另外,谢妃在禁足中不该外出,可她却能出来自如在宫中行走……问问那些巡逻的禁卫军,为何看到谢妃出来却不阻止!”宁妃吩咐道。
她这么一说,袖青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立即打定了主意要给敬姝报仇。
此时就二话不说地拉着袖冬就往外跑。
袖冬抿了抿唇,虽然跟着出去了,却回头望了宁妃一眼。
而宁妃一见这两个最忠心、也最碍事的终于被打发走,立即命自己身边的宫人关闭门窗,并去门外守着。
接着,她立即动手。
宁妃撩开敬姝染血的衣物,便见她的小腹上捆绑着一个棉布包,棉布包被戳破,里面是一个已经破掉的血包,而棉布包的下方、与敬姝小腹紧贴着的则是一件软甲,刀枪不入。
陈太医则点一根熏香,凑到敬姝鼻端。
没多久,敬姝被熏香的味道呛得猛地一咳嗽,而后睁开了眼睛!
虽然用心准备了一个月,但假死药对身体仍是有些损伤的。
她此时就觉得四肢无力,需要慢慢恢复体力。
“娘娘,身子感觉如何?”陈太医询问道。
“无碍。”敬姝摇了摇头,她只是觉得累,小腹却并无任何不适。
陈太医闻言,松了口气,又喂敬姝吃了一颗药丸,随后用医药箱中的药水蘸在敬姝的脸颊边缘,而后抬手轻轻一剥,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给剥了下来!
面具一除,下面露出敬姝本来的样貌来!
敬姝早已看过一次,巧的是,和她前世的容貌长得一模一样。
“你说的是,朕若吵到她,她要不高兴了。”陆瓒抬手轻轻抚摸敬姝冰冷的脸颊,最后看了她一眼,提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