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墅里正好撞上时真仪和沈星,她俩果然和好了。几人相见倒没什么不适,只有沈星略微有些别扭。和上次见面的鸡飞狗跳不同,沈星素白的一张脸和她的米白色粗线毛衣看起来很和谐,下身就穿了一条简单的浅色牛仔裤,看不清全脸,但恬静甜蜜的气质都要溢出来了。
两个人或牵手或搂腰,指指笑笑,凑作一团。任谁看都是一对亲密爱侣。
努力忘记第一次见面时,沈星张牙舞爪的样子。今天看起来情绪稳定的沈星,江月是有意亲近的,她很想了解沈星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才能和时真仪形成纠缠至死仍难分解的死结,她很好奇。
而且,她很喜欢时真仪,自然也想和她的朋友更亲近。
只不过沈星一点儿想和她亲近的想法都没有。
江月问她喝不喝奶茶?
沈星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并不开口接话,还是时真仪解释说:“她乳糖不耐受,喝不了奶茶。”
江月其实想说,这说不定是植脂末的,不耐受应该也能喝。但她憋住了,调转话头,想跟沈星找些共同语言。
“你在国外读什么专业啊,国外上学辛苦吗?”
沈星依旧不冷不淡,说:“也没什么,跟你们国内上学一样。”无论是表情、语气还是说出来的话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不要太明显。
接连碰壁,江月讪讪地闭上嘴。陆席玉看小姑娘吃瘪的样子,不小心笑出声来,江月正满肚子气不知道朝哪儿撒呢,充满怨念的小拳头毫不犹豫怼向了她的专属撒气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陆席玉同学。
陆席玉都乐呵呵地受了。其他人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倒是一边的陆应宣对江月遭冷遇的经历深有同感,主动跟她举杯,共同品味这种不被人待见的滋味。
,要说这有钱人玩游戏也没什么新意,玩到最后也不过是一群人摇骰子喝酒。陆席玉不感兴趣,但江月头一次玩很上瘾,反正输了也不用她喝,有陆席玉呢。玩过几轮之后,直把陆席玉灌个够呛,他也真是没辙了,江月简直把又菜又爱玩几个字诠释到极致。
陆席玉忍不住在耳边指点她,偏这小丫头死活不听,还嚷嚷着,“别吵,我有自己的节奏。”
一开果然又得陆席玉喝,一连输了好几把,江月也没兴致玩了,拉着陆席玉下了战场。
“哎怎么不玩了?跟着你的节奏走啊,等我喝死了你再收手。”陆席玉被她拉着,不正经地在后边调侃她。
江月拉着他去阳台吹风,一月的风很冷,江月不觉打了个寒颤,陆席玉把她搂进自己怀里,他身上总是热烘烘的。陆席玉收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轻轻问她:“不好玩了?”
江月赌气地说:“怕把你喝死。”
“小月亮会心疼人了啊。”
江月有些闷闷地说:“我是不是特别笨啊,怎么都赢不了。”
陆席玉揉揉她的耳垂说:“这个就是配酒玩的,玩它就是为了喝酒,不为输赢。”他看江月还是不大高兴的样子,跟她说,“等回去,我教你,玩多了就知道了,一半运气一半技巧。”
大家一起在别墅里过了夜,围着壁炉里的篝火,到了后半夜,外面还下起了小雪。偌大的落地窗像一个天然的画框,室内温暖昏暗的火光映着外面的落雪松树乱石。
这一刻是值得怀念的,酒气和烟火气混杂,这在从前的她看来到处都是危险的气息。可现下的她却非常安心,因为她知道身后的怀抱是可靠的。她好像突然就释怀了,爱不是实体,却有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