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珍珠谁也不理,转眼消失,留下苏小可愧疚低头,眼中却闪过若有所思的光。
虞珍珠找阿姨问路,去了洗手间。
没有别人在,她脱了上衣,从镜子里看自己手臂后方——果然青了。
她龇牙咧嘴毫无女艺人形象,太久没跟人动手了,这么稍微一动弹就扭到了。
真是雌风不再啊。
要是为个识相的就算了,还是为个白眼狼,也真是没谁了。
虞珍珠往椅子上一坐,垮了脸。
真的好气。
但她行侠仗义的过去二十年里,也不是没碰过滑铁卢,帮师兄们背了戳烂沙包的锅,师兄跑网吧依然不带她,帮室友打掩护助她出校约会,被室友反手举报,
算了算了,人生无常,虞珍珠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把衣服拉上去,扭了扭脖子,往外走。
阿姨就在外面等她,做出请的手势,领她去房。
房的门虚掩,一道光投在对面走廊的地板和墙壁上,形成L形的光条。
一个软绵绵的女声传出来:
“徐先生,如果不是您,我今天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那些人、那些人……”
苏小可咬住下唇,白皙的小脸血色尽失,好像再往下说就要伤心欲绝了。
女孩伏着脑袋,上半身微微躬着,胸前的美景展露无遗,新的、旧的淤青映入男人眼帘,这一幕任何人看了都会浮想联翩。
她上前一步,徐屏正坐在落地灯下一张复古温莎椅上,西装裤下,长腿落地,一双家居的休闲鞋,踩在短绒地板上。
苏小可在那双腿前半跪下来,姿态柔弱:“您再帮帮我吧,求您了。”
徐屏没有作声,按下遥控,后退了一点,苏小可膝行上去,抓住他裤腿。
徐屏不再后退,而是淡淡合上手上的资料,抬起头来。
银边眼镜下,他平静的目光穿过半明半暗的室内空间,落到门口。
苏小可怔了怔,扭头,就见虞珍珠大步进来,嘴唇微抿,眼睛直瞪着她,像头发怒的小豹子似的。
虞珍珠拽起苏小可,“起来。”
苏小可装柔弱:“啊,好疼,珍珠你——”
虞珍珠不吃这套,拎起她后脖子就往外扔。
有些人就是多余和她说人话!
阿姨和助理都在外头等着,及时接住了苏小可,礼貌但并不温和的请了她出去。
虞珍珠还要出去,被徐屏叫住:“虞珍珠。”
虞珍珠刹住脚步,脑袋一扭,好像川剧变脸似的,窘道:“对不起啊,吵到你眼睛了。”
人家做着好人好事,还要被性骚扰,这年头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才行。
“没关系,”徐屏说,“虞珍珠你过来。”
虞珍珠依言上前。她停在三步外的地方,是个不近不远,还算礼貌的距离。
徐屏道:“她是你朋友吗?”
“我才不跟她朋友。”
徐屏轻轻点头,“交友要谨慎。”
他这样说话,好像家长在教育小朋友,但其实也没差,他妹妹陈元英今年将满十七,和虞珍珠只差三岁,根本就是同龄人。
“今晚怎么回事?”他问。
虞珍珠不想费他的心神,只简单概述了两句,并不打算打扰他。
徐屏听毕,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同样不说自己会如何处理,这些事情,之后吩咐手下人去办就行。
门外,助理敲了敲门,没有进来,像在提醒某件事。
徐屏道:“旁边桌子上是我的药,麻烦你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