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在一旁站着有些尴尬,正想着直接走开会不会显得没礼貌,赵思理就找来了,“时真仪喝醉了,你快去看看吧。”
江月一听忙跟过去,赵思理带她到走廊处,跟她说:“她就在房间里了,你自己过去吧,我还得跟着虞灵。”赵思理临走还不忘回头叮嘱她,“她要是醉得太厉害了,你就去找游轮上的工作人员要解酒药给她吃,他们船上都有的。”
江月点点头说:“知道了,你赶紧去吧。”
房间里没有开灯,时真仪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江月还疑惑怎么坐在地上,喝得太醉了吗?
江月摁下按钮,房间倏然转亮,她这才看清,时真仪头低垂着埋在掌心,身体微微颤抖,江月忙蹲到她的身侧,将她的脸抬起来,脸上满是泪痕。江月慌乱地拿纸去擦,时真仪却拦住她,不在意地随手一抹。
江月拿起时真仪旁边的酒瓶晃晃,喝了将近大半瓶,她轻轻摇了摇时真仪的肩膀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时真仪的脸上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勉强撑起个笑脸,跟江月摇摇头说没事,伸手想要去够江月手里的酒瓶。
江月当然不肯给她,“你喝得太多,不能再喝了。你今天怎么了,用不用我去帮你拿些解酒药?”
“我没事,你给我。”
“不行,你已经喝醉了。”江月一把把时真仪按住,强硬的拒绝,又问,“你怎么哭了?”时真仪看起来还没有醉到没有意识的程度,还清醒着却哭了,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说人为什么那么善变,那么阴晴不定。今天这样,明天又变成那样。”时真仪眼神不再聚焦,神思不知飘到哪里去,自己喃喃说着。
“人本来就善变,人就是这样的,没有永远,没有一定。什么真心,什么实意,都脆得像张纸似的。”江月下意识接口,反应过来又为自己无意的剖白而感到羞耻,不再谈论这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过,而是问时真仪:“你怎么跟失恋了一样。”
时真仪意外的没有反驳,踉跄着站起身,江月忙扶住她不稳的身形,生怕她摔倒,“你这样一会儿还能出去吗?”真正的派对凌晨才算开始,这群人是打算玩通宵的。
时真仪的声音有些疲惫:“我不去了,虞灵不会在意的,扶我到床上歇会儿,你再去给我拿两个冰袋过来。”
江月口说知道了,一边把她扶上床,盖好被子,安顿好才出门去拿冰袋。
托她下午踩过点儿的福,江月轻车熟路去找工作人员拿好冰袋顺带还要了一杯温水给时真仪。江月顺着原路打算回去,却半路遇上了忙得焦头烂额的赵思理,一见到她,赵思理便问:“时真仪怎么样了,还好吗?”
江月点点头说还好,“不过,时真仪说她一会儿不过去了。”
赵思理想了想说:“不去就不去吧,也没什么的。倒是你,要是一会儿没事,过来帮帮我吧。”
赵思理恳切地抓着江月的手,江月自然知道她为了虞灵的生日忙前忙后费了多少心力,“好,我看时真仪睡了我就过去帮你。”
江月推门进来时,时真仪不免被吵醒,她睡眠一向很浅,江月也没想到这么会儿功夫她就睡着了,不安地问:“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时真仪轻声说没有,让她把东西拿过来。
江月按她的吩咐把冰袋递给她,时真仪刚刚哭过,害怕明天眼肿,要冰袋过来就是消肿用的。
江月想要上手帮她,时真仪轻摆了下手,说:“不用了,我想自己待会儿,你出去玩吧,听说他们今晚还要放烟花呢,你肯定爱看。”
江月虽然想再陪时真仪一会儿,可看她现在明显不想让人打扰,江月也不好说留,只好说:“那你好好休息,赵思理跟我说她那边忙不过来,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时真仪说好。江月给她把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再帮她调好灯光,才恋恋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