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彦青冷笑一声:“看来这一次我来替代秦枢尧,有些人对我很有意见呐。”
这话说着说着眼睛就瞅到刺史身上去了,看得周围人脊梁都要冻住结冰了。
真不愧是当过将军的王爷啊,这一下子可是将几个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那话里有话的讽刺与指向性的眼神,怪罪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于力行的身上。
不过早就料到此事的于力行向着怀彦青抱拳:“王爷,微臣可是为了案件着想。”
“此案件事关皇上的颜面,还请王爷深思啊。”
别说周围的众臣了,就是连怀彦青都稍微蒙了一下。
虽然明白他们的确不会服自己,但却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所以呢?”怀彦青问道,“不知刺史大人是如何看出我不关心案件,以至于到了要被你说教的地步?”
站在于理力行旁侧的同僚大气都不敢出。
这刺史大人可是仗着自己上头有人,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不过想一想,若是碰到的不是彦王爷而是其他的人,他肯定不敢这么做。
可怜彦王爷这么多年不理朝政,就连名声都没有了原来的光彩,到了现在,居然连州上的刺史都不愿意听他的号令。
我尊敬你,照顾你,但是请你不要插手我们的工作,因为你什么都做不成。
这样的态度直勾勾地放在彦王爷的面前,是个人都不会舒服,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怀彦青?
这一次怀彦青并没有给刺史回话的时间,而是直接看着身前的众人道:“你们的刺史大人,今天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去了天牢中再一次审问嫌疑人。”
众位官员面面相觑,这案子本来就是他们一起操办,为了尽早将事情调查清楚,刺史大人多去一次也算不了什么吧?
“若不是臣提前知晓,王爷怕不是要将那几个青楼女子都放出来。”刺史大人一直没有抬头,而是将事实说了出来,
“今日里我去见她们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在对着我叫嚣,说王爷相信她们。”
这几个青楼女子的反应,对剩下的官员来说简直就是主人还没住下呢,家里的狗就冲着邻居叫了起来。
这王爷是不是完全不会审案子啊?
师爷谷中景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蹙眉刚想为怀彦青申辩,就被他抬起手来制止了。
此时怀彦青的面上居然出现了一抹笑意。
“那敢问刺史大人。”完全看不出怀彦青此时的表情究竟是被气笑了还是胸有成竹,“加上我来的这三天,事情发生已经大约一周多了,不知道大人可撬开了她们的口?”
这问题直接问到了他们的命脉上。
秦枢尧不在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审问过很多次了,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没有任何的效果,更别说是让她们说出什么了。
到了最后,甚至是他们只要一说话,那几个姑娘就会哭着说不是自己做的。
若不是秦枢尧亲口下令不要用刑,恐怕他们早就招呼上了。
这下刺史无话可说,毕竟她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啪!
怀彦青将他昨天晚上整理好的资料甩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摔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是我昨天问出来的。”怀彦青双手撑在了桌子上,看着他面前的这些官员们,笑得是恨铁不成钢。
“从案件的细节,到她们每个人做过的事情,甚至是走路的方位,哪一位同僚的眼神不对劲,事无巨细。”
怀彦青敲了敲桌子,将这两份证词拿在了手里,举到了众人的面前。
“她们不想死,没有人想死。”怀彦青锐利的目光让很多人都低下了头。
“你们难道以为我向她们示好是为了取悦她们吗?啊?”怀彦青提高了声音,质问道。
众位官员的眼神都落在了怀彦青手上的那一份资料上,甚至都有人在怀疑这东西是不是他自己写来哄骗他们的。
但是原件与整理版都在,传阅下来又绝对不是彦王爷写得出来的东西。
虽然彦王爷平日里游手好闲,但是难得到现在居然连一个妃子都没有,也从来都没有去过青楼,即使是偶尔传出类似的消息也被反驳。
更甚者,还有人说彦王爷其实就是个断袖,才会如此不近女色。
所以说,王爷也不可能是看上了那个头牌才为她说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证明,彦王爷此时从手里拿出来的这一份证词,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么些天,他们都没让她们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却没想到怀彦青只是稍稍示好,就让那些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这份证词上除了他们问出来的还多了许多小细节。
“兵不厌诈。”怀彦青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还是说,在你们心里,本王就是个花瓶?”